科里点点头赞同着这种想法,伸手推了下门。
门没有关上,因科里一个小动作就向前滑去,科里始料未及,有些呆愣地看着房间里的切斯特。所幸切斯特是背对他的,男人还裹着风衣,站在落地窗旁。书桌上台灯散发出暗淡的黄色光,它们照在男人的后背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切斯特听到声音后回头,他看见科里站在门口。
“先生。”科里露出有些假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刚才我们聚在小房间里吃晚饭,如果你在我们不会忽略你的。”
这算是某种喧宾夺主的炫耀了,可惜如今的切斯特并不介意。
黑发男人收回了所有能使关系冻结的冷意,灯光下的他带着某种奇怪的疲倦感。
像是在孤注一掷着什么。
切斯特回过身坐到书桌的边缘,朝科里招招手:“过来,科里。”
“怎么说先生,你这样叫我让我觉得有些可怕呀。”科里慢慢走过来,他过来时将所剩的灯光遮挡住,这再度形成一个熟悉的分化的画面,切斯特沉浸在科里带来的黑暗里,而科里背后却是昏黄一片。
切斯特伸过手揽住科里,把头贴在他的腹部。
切斯特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要说以前他还会有所顾忌,为了那点心愿东躲西藏,如今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切斯特用无所畏惧来形容也不为过。
陪伴他的也只有面前这个能碰到的男人和腹中真实存在的曾经为错误的孩子,哦把错误扭转成正确只需要一瞬间就够了,放弃了死亡的切斯特从没有这么的渴望亲情。
被切斯特拥抱的科里可不知道切斯特的想法,他快要别扭死了。切斯特的头发就在他的肚子上,这怪怪的。
“嗨,先生。”科里挣扎了一下,“你这样让我很难受。”
切斯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感到很抱歉,达蒙先生,对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对不起,科里。”称呼的混乱让男人的话充满了怪异。
“哦,好吧。”科里挣扎不开,他也不打算去回应,“你有听到什么吗?”科里转移着话题。
切斯特:“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或许他还太小了。”科里笑道。
“科里—— ”切斯特轻轻念着他的名字,男人的声音低沉无比,却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我不想再看到你离开了,你赢了,我喜欢上你了。”
科里愣住了,这大概是他活到现在听过的最大的笑话,这位高高在上的先生,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居然在这里跟他说喜欢。这真是荒谬无比,在他的印象中威廉姆斯先生偶尔会出格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但绝对没有比这个要更让人觉得严重的!
科里快速把发愣的表情扭转成笑容:“你确定不是oa信息素让你的大脑不正常了,还是和那位美丽的凯蒂小姐闹了什么矛盾。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先生。”
切斯特抬起头,他的表情居然让人觉得真诚。
科里抚着额头,太恐怖,科里想,真是太恐怖了。
“好吧,先生。”科里笑道,“诚如你之前所说的,我们需要好好相处,毕竟还有六个月我们就要分开了。”
过去的切斯特总是习惯性地远离他,而他的恶趣味就是戳破切斯特的伪装。如今的科里还未这么热烈的盼望切斯特能再次逃离他。
黑发男人莫名地觉得满意,他看着科里,对他说:“那么今晚你能留下来吗,科里?”
*
最近,上流社会都流传着一个话题,关于威廉姆斯家族的切斯特先生和罗森家族的凯蒂小姐解除婚约的事。这倒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据卖药的费因斯先生说,他在聚会上有幸的与威廉姆斯先生相遇,要知道这种高贵的聚会倒卖药材的他可是很少能够参加,他和里面喝着香槟的人有着明显的距离。
不过费因斯先生还是高兴甚至是兴奋,因为他也许可以认识那么几个贵族顺便向他们推销他的药品。他记得他是第二次见到男人,男人总喜欢穿着一身黑色,冷漠地站在角落。
这次威廉姆斯先生所站的位置倒是比之前靠前了一些,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带了同伴来,是一个男人。有着黄黑相间的头发,穿着与聚会格格不入的夹克外套和牛仔裤。男人和威廉姆斯先生站得很近,却只是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威廉姆斯倒是乐在其中地看着男人。费因斯走近时惊恐地发现威廉姆斯先生的手是搭在男人的腰上,他亲密地搂着他。
哦,天呐天呐,费因斯发誓那一刹那他绝对忘了呼吸。收不回表情的费因斯很快就引起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注意,在威廉姆斯望向他的时候费因斯简直想跪倒在地。
结果就是威廉姆斯朝他点了点头。
费因斯先生回家后用了极具夸张的口吻向他的妻子—— 一个200多斤的胖女人——诉说这件事,他的妻子只是很嫌弃地跟他说别再说谎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不管是威廉姆斯先生这样温柔地对待同伴还是他主动向没有什么地位的费因斯先生打招呼,这都是让人怀疑的。
*
时间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被闹钟吵醒的萨妮起床洗漱后准备开始一天的辛劳。要说她在威廉姆斯家也呆了有些年了,大概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萨妮说不出确切的日子。
前几年的苦难让她特别地感恩现在的一切,萨妮把封闭的窗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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