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有信心,他不会看破我的装傻。陈行龙毕竟不是洪彦竹,身为日晖帮帮主兼武林盟主,他必须有盟主的气度和心胸,即使对我还有怀疑,也不可能形之于表面。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故意把玉珏摔碎的,也没有证据证明我能记住上面的图案,他就不会对我下手。
最后他只有叹了声:“那你多多注意点,毒门中人若知道那块玉珏曾经在你手里过,一定会对你下手。如果那玉珏还在也就罢了,他们顶多抢去东西。但玉珏一碎,他们可能就会把所有希望放在你身上,也许会抓你走也不一定。出来进去还是要多注意,那块碎玉也别拿出来,赶快收好或者扔掉为上。”
我点头应是,陈行龙再跟我说了几句,探问了一下玉珏的来历。师父是在一家道观中无意得到这玉珏的,他生性闲散,武林中事倒大多不知,只当成古玉传给我,还说如果日后贫穷可以拿来换银子花。我此刻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幸好师父的性格武林中人大多知道一些,陈行龙最后还是相信了的。
他把武林令收起,放我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花未眠,他等在后厅外面,很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看到我,他脸上喜色一现,随即敛去:“你出来了啊。”
“你担心我?”我想了想,他的这表现看起来很像是担心,于是问道。
花未眠脸色顿时更加奇怪起来,不过我已经可以看出他实际是在害羞。他张口,语气恶狠狠的:“我是叫你过来做饭,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做饭,要饿死我和蝶儿啊!”
担心就担心,直说又能怎样?真不可爱。
不过还是乖乖跟他走,回去做饭。
刚才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已经放在腰间,双眼直直盯着后厅的门,似乎随时准备破门而入一般。
除了师父,谁曾这幺照顾我担心我?我这一生,不是被人忽视,就是被人依靠,不曾有过被人担心甚至维护保护的时刻。
这时候,竟然是有些感动的。少年时的我太过单纯,不懂得看人心,看不出花未眠对我的好,也看不出洪彦竹和湘萱对我的算计。
然而这一生我既然懂了,就多补偿他一点吧──虽然我还没来得及亏欠他。他想要什幺,我就尽量给他,也就是了。
至于什幺出家之类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那张纸被花未眠撕掉了,而且他随后看我看得非常严,别说和尚,我跟秃头说话他都把我飞快拉开,让我啼笑皆非。
这样平静了几天,日晖帮内不再死人,我也便知道,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让花未眠把蝶儿送走,他并没有反对,大概也感觉到了危险。
连陈行龙都断定我不记得玉珏上的图案,洪彦竹自然也不再怀疑,湘萱也就很少再来找我。花未眠有时冷言冷语两句,意思是你看那女人这般无情,你还惦记她做什幺。不如把婚退了,再觅佳偶。
心下感激,不再像前世那样生气,因为已经明白他才是对的。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要做,每每装出一副痴情样子,气得花未眠屡屡变脸。
老小孩老小孩,真是幼稚啊。我一边这幺想着,一边快乐地逗他──谁叫他“后来”经常欺负老实的我,现在找点补也好。
湘萱来的虽然少了,洪彦竹倒是勤快,经常来和我谈天说地。他口才极好,我这傻小子当然是被他哄得团团转,连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话都无法阻止我和他的亲近。
花未眠就像保姆一样,经常出现在我和洪彦竹谈天现场,只是看着我。他果然看出洪彦竹的不对来,但是在我布置下的那些伏笔都没发挥作用前,我不认为直接揭穿他是个好主意。
因此只好虚与委蛇,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和洪彦竹还有湘萱一起之时,一边要表现深情,同时又要跟“好友”谈天说地,认为洪彦竹无错,是湘萱自己动心,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不能因此失和…
这幺演戏真累啊…
“今天怎幺不见花少侠?”洪彦竹和湘萱在房内落座,洪彦竹四下看着,问道。
“他外出还没回来。”花未眠一身毒功,要定时买药采药来练功,每月月初月中他都会出去一整个白天。
洪彦竹忽然问这句话做什幺?他不可能不知道花未眠练功功法啊?
心中马上警觉起来,想想现下境地,不由暗暗叫苦。
因为有“后知之明”,我的思路受了限制,总以为事情会沿着以前发展的情况来,不会改变。但是我自己已经不同,连带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以洪彦竹之能,自然会选择不同的做法。例如,把陷害花未眠的时机提前,害的人改一下,变成和花未眠关系最好的我…
洪彦竹毕竟还是不能对我全然放心,尤其我和花未眠的关系被传得沸沸扬扬,他大概不再指望能借我之手害他…呃,对,害我多好啊,还可以一石二鸟,他只要──
正想到这里,只觉脑袋一阵混,不由伸手扶住头。心中大叫白痴,明知这家伙不怀好意,还不多加提防。
口中却道:“奇怪,难道昨晚没睡好?头好晕…诶?洪大哥,湘萱你们──”
眼光一扫之间,果然见他二人纷纷倒地。湘萱想必是真的中毒,洪彦竹肯定是作伪。于是我起身,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对着湘萱躺的地方倒了下去。
趁着倒下去的瞬间,我背对着洪彦竹,手偷偷伸进怀里,拿出花未眠给我的药来。我虽然从来没有仔细学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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