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中蔡恬看到叶栩一直低着头,便问他在想什么。叶栩将准备帮助大家的想法说出来后,蔡恬反应很平淡。
“不是我心胸狭隘好记仇,是你初来乍到不知山里人情淡薄,住户们只跟邻里交好,昨日你遇到的那个大叔便是我们的邻居,家就住在我们小院旁边五里远的地方,若不是邻居,你踩坏他的菜苗可不是一两句话能罢休的。这里的人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淳朴好相处的。特别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村妇,以后见着了你可要避开她们。”
叶栩仔细听着蔡恬的话,脑中在分析为何会这样。还记得以前去祖奶奶家,邻里乡亲都很友善,一条街上的数十家人都和和气气的像一家人一样,每逢过节赶场什么的,每户做几个拿手菜然后在街口摆上几张大圆桌,大人小孩围桌而坐,吃着说着笑着,热闹又温馨。叶栩一直以为农村人生性淳朴好客大家才能相处的这么融洽。在繁忙的都市里人人都是进屋关门互不搭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造就了成年人性格的扭曲,淡漠的人情逐渐代替了邻里间的温情,在钢筋水泥铸造的从林里,人们渐渐遗失了美好。但那是城市的节奏,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为什么古代的人也会染上都市人的怪病?叶栩百思不得其解。
叶栩问:“为什么会这样?”
蔡恬摆摆手:“我也不知道,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这样了。”
叶栩想了想说:“也许是你们没有主动去接触他们,你爹性子原本就冷淡,而人情是相互的,别人对你热情,你却孤傲,这样肯定处理不好邻里关系。我昨日早晨去田间很多人和我打招呼,我看他们都挺亲切温和的,应该不是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些,我们首要任务是拯救麦田,若能成功就能帮助更多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们是热情还是冷淡了。”
两人回到焚烧草木灰的地方,火苗已经完全熄灭,只有几缕白烟从草木灰中袅袅升空,堆成小山的草本植物现在已经变成了灰黑相间的草木灰。
叶栩找来两根粗木,递给蔡恬一根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将高温的草木灰摊开来降温。
这时东面的天空微微露出橙色,橙色周围霞光尽染,不知不觉间已过卯时。小道上陆续有农夫抗着锄头出现,人们都起来干早活了。
农夫们在远处就看到了蔡恬和他爹一人拿着一根木棍在翻搅什么,觉得好奇便凑过去观看。
看到他们只是在做草木灰便没啥兴趣了,正要分散,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问:“蔡恬,去年你们就做了不少草木灰,没见你们咋用,应该还剩了不少,怎么这会儿又做起草木灰来了?”
叶栩笑了一下,抢在蔡恬开口前回答:“是这样的,以前做的草木灰因存储不当流失了原有的养分,而且前些日子暴雨来临我们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很多草木灰被雨水冲走了,所以要连夜赶烧一些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哦,这样啊。”问话的人正是昨日搀扶过叶栩的农夫,也就是蔡恬说的邻居,他揉揉鼻子问:“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
众人深嗅了几下,答道:“就是草木灰的味道呗。”
农夫摇摇头,作了几个深呼吸:“是草木灰的味道但和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你们没闻出来么?有种甘辛的气味。”
“什么甘辛的气味?我闻到的是木质的苦涩味道。”
“我觉得是菊花的清香味。”
“你们什么鼻子啊?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就是普通的草木灰味道嘛!”
周围的农夫七嘴八舌发表自己的意见,叶栩在一边看着他们,心想:粗鄙的农夫都能从混合的气味中分辨出某些材料的香味,证明他们对香味还是有需求的。叶栩决定再进一步试探他们对香的了解。
叶栩放下木棍,拍拍手上的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笑眯眯道:“大家的鼻子都很敏感啊,其实你们所说的味道全是这堆草木灰中散发出来的,这次我和蔡恬没有按照原来做草木灰的方式寻找材料,而是加入一些杀虫效果好的植物,有菊叶有莽草还有苏合香树,你们闻到的木质苦涩是苏和的味道,菊花的清香当然是菊叶了,甘辛的则是莽草,这几种植物混合在一起你们都能闻出来我实在很佩服啊。”
“哈哈,田间山林走多了,闻到的气味也多,识别这些味道完全不在话下嘛。”农夫听到叶栩的称赞显然很高兴,着急想卖弄一番:“有句话说得好,叫……观千剑而什么……听千曲知音吗?啊……哈哈哈哈,大概是这样说的吧,文识方面我懂得不多,集镇上的公子哥们喜欢卖弄文采,我听他们这样说过。你别以为我们五大三粗的就不懂风情,林间的花草我张口便能说出好几十种。”
叶栩有点吃惊,蔡恬还说莽夫不会使香,但眼前的农夫显然对花草有一定认识,叶栩正要开口询问,那农夫却抢在他前面说话了:“也不是我喜好花草,而……而是家中的女人喜欢,要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一无金银二无乐趣,外村的女人嫁过来能图点啥?就图温饱和一个强壮的男人在一起生个娃,男耕女织平淡地过一辈子。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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