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教授,明瑞一关门果断把门铃声音给调成静音,回房间睡一觉。这次总算是睡得心满意足,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饿着肚子晃悠着进下楼,正在沙发上吃饭的池晖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地舀水蒸滑蛋,听见声响抬头看见正在下楼的明瑞,一愣,眼睛竟然不错神地盯着他的脸看,就跟不认识明瑞这人一样,然后脸颊一点一点、肉眼可见地涨红了,红晕迅速往脖子蔓延,他放下调羹捧着碗扭头噔噔跑回房间。
“......”明瑞也愣住了,突然就忍不住笑弯腰,池晖光顾着捧饭碗跑掉,可是调羹和筷子都还放在茶几呢,那急孔孔的架势就跟小姑娘被登徒子调戏了急着逃跑一样。
恶趣味地拿了筷子过去敲他的房间门,“池晖,你筷子不要了,怎么吃饭?赶紧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
“怎么不出声?不会是你烧没退吧?我自己开门了啊。”
等了等,房间门静悄悄地打开了,探出头问,“你干嘛,老敲我房门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是要睡觉还是接着吃饭,”把筷子递上去。
接过筷子,池晖努力让脸色显得正常些,“我急着回来睡觉,没别的意思,你不许多想。”
“噢。”
“你还有事没?”
“有啊,温度计自己拿来量,确保温度没有反复,”说着眼神往他身上打个转,“你之前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擦过了,你最......”话没说完,门砰一声砸上了。
咽下没说完的话,好吧,把人惹毛了。
不过池晖看起来多外向乐观的人,一点都看不出洁癖成鸡毛的特性。
池晖被惹毛后,明瑞发现,他不单单有洁癖,还热别小气,居然还显得.....显得有点傲娇?大概是用这个词吧,他以前只听朋友说过,还真么有亲眼见过有谁亲身演绎这个词的含义,也不是到形容池晖的话准不准。
本来帮生病的朋友擦一下身体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池晖一害羞一矫情,连明瑞也后知后觉的不自在了,不知道怎么张口跟池晖说话。
不过池晖干脆就不跟他正面对上,不说话就避免这个困扰了。
直到考完期末放年假,池晖还是别别扭扭不肯跟明瑞说话,具体可见明明他闹情绪不愿意说话吧,明瑞给熬过冻伤的菜畦搭个小暖棚的时候,他自动自觉地过去帮忙。
有时候明瑞回来晚了,饥肠辘辘去厨房找吃的,总会发现厨房还热着他平时爱吃的饭菜。
明瑞一开始也挺担心是不是自己打趣人过火了,担心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一气之下反目成仇,进而老死不相往来等等,虽然担忧的方向跨度有点大。
可,看着池晖明明消气了,还端着架子憋着口气不肯当第一个低头的,这个表现让他的恶趣味空前高涨,他觉得池晖就差在脸上明文正书:快来道歉,快来跟我说话,不然我就不理你。
恶趣味高涨?何止啊,他觉得特别特别有意思,顺势拖延和好的时机。
要是让池晖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绝对是要闹绝交。
就这样,池晖一肚子气地收拾东西回家过年了,出门时那砸出来的关门声愣是让明瑞一个手抖,把手上的热茶撒了大半。
匆匆擦掉撒在腿上的茶水,他叫来灰机调出门口的监控,看到他关门后被声音吓了一跳,义愤填膺地对着门内挥舞拳头,然后怒气冲冲地一步一脚印地离开,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
☆、第10章 你不是孤的一个人
池晖一走,整个房子就安寂下来。
没有人咋咋呼呼地喊灰机下工作指令的声音,也没有响彻客厅的大战网游的背景音乐,没有时不时有三三两两找池晖的人敲响大门,没有人三更半夜硬是扯着他陪着看恐怖电影,更加没有人老惦记着他种在院子的青菜,老是想着摘下来下锅。
门外面呼啸着北风,远处的树林早就枯黄掉落,积在地面厚厚一层,在某一天夜晚,白雪悄悄散落下来,在树上、路面、屋顶上,在外面任何的地方铺满。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
他没有回去王家过年,对他来说夹子弯这里才是他安身立命之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缺乏安全感,他订购了打量的食物塞到冰箱,将自己关在家里,每天在家里重复着看书、听歌,疲倦了随时睡觉,除了在固定时间打理他的小暖棚,竟然从来没有出过夹子弯。
然后在二十八号这天凌晨,他突然从梦中惊醒,没有开灯,眼前依然是黑暗的,外面的雪地映衬的窗外光亮,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的眼睛酸涩的厉害。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他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心焦,彷徨,想找人说说话,等他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放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手机,电量用尽自动关机了。
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他换上厚外套出门,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一回来看见院子门口停着一架浮游车,池晖从浮游车走出来。
看到池晖的时候,一股不可言喻的巨大快乐撞击在他的心房,他瞠目结舌,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很快,他从池晖的脸色上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明瑞,我家没人,我回来过年啦,你不会赶我出门吧。”
明瑞没有故意问起出了什么事,凝视着他缓缓笑开来,挑眉笑道,“怎么在门口不进去,不会自己开门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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