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嘉和是当今皇帝最年幼的弟弟,说起来是承璧的皇叔,实际上比他只大了三岁而已。对于这个最年幼的兄弟,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乐意与他表现兄友弟恭之情,登基之后更给予其他人难以匹及的宠信。而对承璧来说,自己和这个年轻的小皇叔互相都不构成对方的威胁。少了利益上的冲突,叔侄二人的来往关系,自然也就多出了真实的亲密。
“承璧啊,我听说昨晚你这儿,又来客人了?”
“怎么,皇叔你这时间踩得真准,正正踩着饭点到,又是打算在我府里蹭饭不成?”承璧站起身来笑答。
“谁让你这里,总有我讨不到的好酒呢?我不来蹭,你小子也从来不知道送两坛孝敬孝敬老人家!”
“就你这年岁也敢称老人家,要是让父皇听到,仔细他家法伺候!”
随着朗朗的笑声,丰神俊朗的锦衣青年摇着折扇,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正要张口和承璧逗笑,一眼看见侍立一旁的七月,脚下一顿,随即笑道:“哎哟,原来咱们良王殿下府里的大侍卫长也在这里,久见久见。不是说出去有事吗?怎么?连夜赶回来的?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这话当然是白问,七月做为良王的侍卫长,良王遇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七月弯腰施了一礼,说道:“见过恭王爷。是卑职失职,让殿下受惊了。”
“失职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嘉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是良王殿下的侍卫长,良王殿下万金之躯,稍微有点闪失你都责任难逃,你自认失职,那可是要受罚的。”
“是卑职的错,卑职自然甘愿受罚。”七月表情淡漠地回答。
“好了,小皇叔。”承璧打断了七月的话,又转向了嘉和,面带不满。
“小皇叔,你来蹭饭就算了,怎么一来就欺负起我的侍卫长来,这很有趣吗?昨晚根本就不关七月的事,他既奉了我的命令出去办事,就算有什么,也都是我的责任。更何况他虽不在我身边,府里诸事也安排得十分妥当,刺客根本伤不了我一根头发,何必还要多加苛责呢?”
嘉和有趣地看了看承璧,又看了看七月,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扇柄重重拍上了承璧的肩。
“我说老七啊,你还真是护短啊,我也只是白说说而已,你就心疼了?不要说他没失职,就算是真的失了职,你的人,我哪有资格动哟?七月啊,你都听到了吧?承蒙良王殿下如此厚爱,你以后可要更加尽忠职守,回报主上隆恩才是。”
“王爷教诲,卑职谨记。”七月低头,恭顺地应道。
承璧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他觉得七月本来就过于守礼,皇叔来了之后就更加拘谨。虽说这种恭顺守礼是下属应尽的本分,但他却是不喜欢。照理说作为主上,七月这种顶尖高手的绝对恭顺理应令他十分满意,但不知为什么,对于七月他却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只有主仆,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除了顺从的表情看不到其他。只不过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却是困难,承璧也只有无奈。
承璧想想眼下并没有用得着七月的地方,于是说道:“七月,我和小皇叔闲话几句,你路途辛苦,就先去休息吧。”
七月遵命,躬身行礼之后,倒退而出。
他退到廊沿之上,转头看了看合上的门扉,轻轻吁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
太阳即将落山,又是一天过去了。
北风刮了起来,透过衣衫直渗骨髓,七月忽然觉得有点冷,忍不住裹紧了单薄的外衣。
他的棉袍被那个年少的刺客穿走了,虽说他功力深厚,能够抵御寒气,可在这冬天的季节缺少了棉衣的保护,时间久了,还是会感到冷。
也许是因为心无法感到温暖,所以身体才会感到更加寒冷。
☆、无界与黄泉
流火坐在高高的山岩上,注视着山脚下的松林。
刺杀良王的任务失败后,他回到了组织:那个名叫无界的杀手之地,接受了失败的惩罚后,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离开了无界,去了自己隐藏的地方。
看吧,这就是干杀手这行目前最不好的地方。流火愤愤地想。钱虽然来得快,可这是真正的拿命换钱,不管是猎物的命,还是自己的命。成功了还好说,失败了的话,有很大的机率没死在护卫手里,却死在组织手里。以后还是应该想办法脱离无界做个自由杀手,不然这样太麻烦了,行动完全不得自在。
他可不想还没有再见到七月,实现向他挑战的愿望,就莫名其妙地被鞭子给一顿抽死了。组织里有不少刺客都是这么死的,可这种死法实在太憋屈了,完全不符合他流火的风格。要是七月知道自己救下一命又放了一马的刺客死于这种原因,他会遗憾自己白白做了无用功,还是会笑自己的愚蠢呢?
七月……应该不会笑吧?那个由里到外都透着温和气息的人,他也许会悲悯地叹一口气,然后就此将这个一面之缘的刺客遗忘。
流火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又捏了捏身上的棉袍。他现在穿着的就是七月给他换上的那件棉袍,这身衣服一定是七月自己的,给流火穿在身上长了一截,这么明显的身高差让流火觉得很是不爽,愤愤之余却又舍不得把衣服扔掉。他想,毕竟他是个嗜财如命的刺客嘛,难得这么好的一件衣服又不要自己花钱买,不要白不要,于是他自己动手把棉袍改成适合自己的长度,暖暖和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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