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远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很久没消息的廖秘书。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打电话估计和励琛被袭击的事脱不了关系。
接还是不接?
他才一犹豫,大头就凑过来,“谁啊。”
还是接吧。
常镇远一手推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今晚上你恐怕不消停了吧?”廖秘书开门见山地说。
常镇远道:“您消息灵通。”
廖秘书道:“我是人民公仆嘛,当然要时时刻刻看准备着为人民服务。”
常镇远道:“您是模范啊。”
廖秘书道:“哪里啊。比起你们没日没夜地战斗在人民安全的第一线,我自叹弗如啊。不过辛苦归辛苦,小常啊,人民的安全一定要保证啊。我们市的人口密度在全国可是排的上号的,像这样持枪杀人的凶徒一定要及早逮捕归案!”
常镇远道:“我会竭尽我个人所能。”
廖秘书道:“那是那是,好啦,不耽误你破案,替我向励琛问个好。估计他人在医院,所以没开机。要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在市里有些人脉,有什么事能帮着说说话。”
“一定一定。”常镇远终于知道这通电话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敢情是没打通励琛的手机,所以上他这里先讨个好。不过这种备案的事一般都发生在与当事人有极亲密关系的人身上,他算励琛的谁?
“师父。”凌博今见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才跑过来道,“有逃犯的消息了。”
常镇远看看他,又看看等在车边的大头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去抓人啊。”凌博今理所当然道。
“对方有枪。”
“所以更要尽快逮捕归案!”凌博今道,“以免更多的人受伤。”
常镇远:“……”对了,不管他心底有多么不愿意,他始终还是个警察。
由于他们既没穿防弹衣也没有带枪,所以并没有被要求冲锋陷阵,车开得也不急。等他们到达目的地,里头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常镇远和凌博今下车,看着章长发和陈大海戴着手铐被送上警车,都有点讶异。
大头道:“啊?这就完了?”
凌博今找了个警察了解情况,才知道他们受到消息潜伏武装地赶到这里,才发现章长发和陈大海两人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搁着两把枪。
大头道:“这什么意思啊?自首啊?”
凌博今道:“就算两个人通力协作也很难互相绑成粽子,除非有第三个人。”
“是道歉的礼物。”常镇远道。
“谁送给谁的?”大头一问完,就领悟道,“给励琛的?”
凌博今道:“章长发和陈大海是陈强富的同伙,那也是侯元琨的手下了。”
大头击掌道:“看来八九不离十。”
凌博今笑道:“我还以为混黑道都喜欢自己解决,没想到居然会送给警察。”
常镇远道:“你以为的那个不是黑道,是土匪。”他懒洋洋地踢了大头一脚,“现在没事了吧?可以回去洗澡睡觉了吧?”
“还没录口供呢。”大头见常镇远变色,忙道,“没办法,这案子铁定是我们接的。趁热打铁嘛。”他说完,刘兆的电话就来了。他故意冲常镇远扬了扬。
果然,刘兆让他们连夜回警局审问。
常镇远在回警局的路上一直缩在角落里打瞌睡。
到警局之后,陈大海和章长发被分开审讯。
原以为两人敢越狱敢持枪杀人一定是软硬不吃的硬骨头,不好啃,谁知道两人竟然十分合作。问什么答什么。从吃饭的时候偷偷商量越狱的计划,到越狱之后拿到之前埋好的枪支,到杀人动机是看到励琛开着辆好车,想打劫点跑路费,最后伤了人慌了神,才幡然悔悟,决定打电话交代自己的行踪自首,因为怕警察以为他们持枪,所以才互相绑了起来。
审讯的过程很顺利,一个小时就录完所有口供,凌博今和大头还抽时间比对了一下,如出一辙。
“这幡然悔悟得太快了吧?”大头挠头道,“但报警的电话的确是从陈大海手机打出去的。”
凌博今道:“像是事先准备好的。”0
大头道:“要自首干嘛不上警局,非要自己绑住自己?”
常镇远抽着烟,平静道:“这叫做被自首。”
大头茫然道:“什么意思?”
凌博今反应倒是很快,道:“师父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不愿意自首,但是有人强迫他们,所以把他们捆起来。后来他们被警察发现,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说自己想自首?”
常镇远道:“不然你们让他们示范一下自己互相捆成那个样子?”
大头兴冲冲地去了。
凌博今道:“师父猜幕后黑手是谁?”
常镇远抽着烟没搭话。
凌博今自言自语道:“侯元琨很可能。不过就是太可能了,所以也不能排除赵拓棠陷害他。”
下面噔噔噔得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刘兆和竹竿双双走上来。
“怎么样?”刘兆的头发有点凌乱,看上去像被用力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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