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中乱成一片,没注意到白玉堂竟又把药端了过来:
“猫儿,这药现在虽说苦了点,但是可是对你的身体大有帮助。别浪费了,乖,把它喝完。”
心中哭笑不得玉堂感情是把自己当成因为药委实难以下咽所以才闹别扭,刚想开口说不是自己嫌药难喝,白玉堂就把药端到了他鼻子底下。
经过方才那药汁的刺激,知道自己现下是决计不能再沾染这腥膻的东西,否则只会吐的更厉害。说?不说?鬼使神差的,展昭还是选择把事实隐瞒心中。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明明知道,这件事是纸里的火,轻易的就能烧穿这简陋的伪装。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这么快,这么快就去面对。这霸道诡异的蛊毒,玉堂找了多少灵丹妙药、解毒圣品,却都是泥牛入海。他不但没能好起来,反而能感觉到腹部那个阴胎越长越大,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是苦是乐,是害怕还是期待。他已经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就让他暂时逃避--如果结局注定是悲剧,那么他一定会在蛊毒将自己蚕食到尽之前,自行了断!
奈何桥上等三世。
也许,甚至不用太久,这一次他也许很快就能看到玉堂追随而至的身影。
我已经再不会用自己的期望去束缚你,你是傲笑天下的锦毛鼠,只愿今生你能,得偿所有愿望。
也许,是下意识里不想在两个人现在平静的生活里投下石子,不想破坏这得来不易的简单。更怕,更怕去面对玉堂震惊的、惊诧的、怪异的、不解的甚至是责备的厌恶的眼神……,可是,自己该相信玉堂,不是么?但,他就是怕,就是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真正怕的是什么,也许,怕的只是这样一个不敢面对真相的懦弱的自己……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脸色为难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以为他又在闹什么别扭,就自顾把药往他唇边一送--
突如其来的药味刺的展昭差点就没两眼一黑,现在这药的味道更是在他的鼻腔里一熏,让他只觉得感觉到胃里连同早上吃下去现在还没消化的奶酪一起涌上一股让他几乎晕厥的味道,就再控制不住自己,展昭只能尽量靠到边上任自己把已经恶心到喉咙里的一切都尽数就这么在玉堂面前吐了出来。
“唔,呕--”
随着他把胃里的东西吐光,室内顿时充斥着一股子呕吐物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展昭吐光了胃里的东西,而那些带着难闻味道的东西一大滩都在地上滩着,味道冲上来让他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可是已经没有什么食物能让他再吐,就只能呕出来一滩淡黄色的胆汁,火辣辣的感觉烧过他的胃壁和食道,只觉得连颈后和双颊的肌肉都抽痛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发现白玉堂不见了。
才想下地去拿挂在木架上的一张面巾擦擦,却被转回来的白玉堂接过,抬眼才看见他手里竟是已经从外面端进来一盆热水和一只大铲子。
把被弄脏的地板先用一小堆土盖上,扫进铲中拿去屋外倒了,才回来把关着的窗打开一半,好让室内难闻的味道尽快散去。
这些琐碎的,七七八八的杂事,在他白五爷看来,一定是不屑于做的。可是如今,现在这样的事,他居然做的是这样的心甘情愿,这样的轻车熟路,一切,一定是只因这一切的事情不再是让他厌恶烦闷的琐事,而成了能让他看到心爱之人舒心微笑的途径,所以他做起来,非但不觉得委屈,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乐此不疲。
“哎呀你这猫儿,药难喝也就罢了,觉得自己不舒服还硬撑着不说!”嘴上虽这么说,可却是动作轻柔的拿过面巾泡进热水里,拧干了才仔细的把沾在展昭嘴边的和手上的污渍轻轻的擦拭干净,还让他用茶水漱干净了嘴里的味道,又怕他因开了窗子而受寒,直把人整个塞到被窝里,才开始动手清理被弄脏的床榻,他把原先铺在边上的一圈毛毡子掀起来扔到外间等着浆洗的一堆脏衣里,又从柜中拿出新的铺上。
白玉堂一边在做这些的时候,嘴里也没闲着一直在不停的唠叨。
“你这展小猫,怎么上回你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我们还说的好好的,说不管自己是病了痛了伤了都绝对不再隐瞒对方,还信誓旦旦的。可现在,身子才好了一点,就又回到了老样子!”
“你真就真是老天爷派来折腾我让我担心的!以前在开封府当职你让我不省心,想让你没那么累就想办法帮着你,可是你就是不领我的情还老把我往外赶!害我只能是暗中帮你好让你早点捉到凶手早点破案,好回来休息几天放个假什么的,你那开封府的猫窝,真是一年都不知道你除了受伤躺在上面的时候,能安生的睡上几天!”
“你啊你,你说你平时在开封府里也不是没人伺候,怎么还能把堂堂一个四品的护卫给侍奉成这样,真是的!”
“现在啊,要不是我照顾你,你又会什么事都自己忍着什么伤都往自己肚子里吞!看看现在,都这样了也不早点说一声,就只会说没事没事!昭,你知不知道你隐瞒一次我就会为你心痛不知多久!”
终于把弄脏的水倒了,白玉堂的声音又从外间转进里屋。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抬头,眼里尽是深情,却发现,自己的这一番连责备带关怀的告白却引的某只猫竟然憋笑憋的内伤。
看展昭缩在被子里笑的是浑身乱颤可就是憋着不敢让自己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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