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去见了谁,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路易十五心情愉快地询问。
孙子似乎对政治越来越感兴趣,最近频频与一些重要人物见面;只要小路易分清主次,摆正心态,他可以再不计较他去跟锁匠‘混’在一起,摆‘弄’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东西。
“韦尔热讷伯爵,”年轻人回答,“他可真是传奇一样的人。我们聊了很多,从土耳其到瑞典。他真的鼓动奥斯曼皇帝向俄国开战了?”
“我记得舒瓦瑟尔那时候还相当不看好,觉得他办不到。土俄开战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舒瓦瑟尔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还有去年瑞典的政变。他帮助古斯塔夫三世顺利登基。”
“是的,干得相当漂亮。他是个有用的人才,孩子,也相当忠诚。即便对上司有意见——舒瓦瑟尔当外‘交’大臣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吵得不可开‘交’——但他还是会尽心尽力地执行命令。说老实话,土俄战争和联合古斯塔夫三世都是舒瓦瑟尔的想法。他的缺点就是偏向耶稣会。对了,看‘女’人的眼光太差,这也得算一个。”
“舒瓦瑟尔公爵不是三年前就被您撤职了吗?”
国王笑起来:“不错。舒瓦瑟尔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人如果权力太大,也会带来麻烦。我们可以听听他怎么说,也可以采纳他的意见,但一定要让别人来执行。”
王储若有所思。
“韦尔热讷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精’神矍铄。他说他还能随时为您服务。”
“很好,这很好。”
“他还聊到了新大陆。听说英国已经越来越管不住它在北美的势力了。好几个殖民地的政fu现在几乎是脱离宗主国独立运作。英国很不满意,想要夺回控制权,殖民地则不愿意。气氛很紧张,未来说不定会爆发战争。”
“确切地说,是十三个殖民地,”国王慈爱地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我们是帮宗主国还是殖民地,或者两不相干?”
“这……这是削弱英国的好时机,”路易想了想说,“但必须保持小心,避免我们的金库被战争吸干。另外,还要做好防范,因为我们的海外殖民地一旦看到榜样,也有可能效仿,同法国对抗。”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韦尔热讷的想法?”国王按捺住心头惊喜。
“伯爵和玛丽的想法综合起来。”年轻路易老实回答。
国王脸上立刻笼罩了乌云:“玛丽?”
“是她建议我去见伯爵的,”路易大着胆子说,“这几天我见的人都是。她说我是王储,不能对政治半点不关心,应该同有才华的人多多‘交’流。”
老国王目光微微闪烁。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她向你推荐的?”
“是的。您也觉得他们值得见,不是么?”
国王忽然静默,不知道心里是该赞赏多些,还是防备多些。王储见的这些人,都是他相当重视的人才,自己的寿命真的如那个预言所说的,只剩一年,那么这些人就是他给王储留下的辅佐班底。万万想不到,玛丽竟然也有如此识人的眼光。
更出乎意料的是,玛丽推荐的人之中,甚至有舒瓦瑟尔的死敌,例如德布罗意兄弟,以及今天的韦尔热讷。如果不是国王能够确认他们的忠诚心没问题,他几乎以为这些人早已被暗中收买,变成玛丽的党羽,
难道说,玛丽的建议,真的只是为丈夫着想?还是为了在他面前做做样子?
“你可以自己去见他们,不必带上她。”
“她可以帮助我。当我不知该怎么接话时,她总是会适当地替我化解尴尬。就拿这次来说,我对新大陆一点也不了解,都是她替我圆场。”
“听着孩子,我以为我已经让你的姑姑转达清楚了。以后离玛丽远一点。”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路易半是委屈半是愤慨地叫起来,“您曾经那么喜爱她,还教导我如何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去善待她。可现在您却让我弃她于不顾。她聪明、漂亮、讨人喜欢,到底哪一点得罪了您?”
“问题就在她聪明漂亮讨人喜欢,”老国王猛地起身,“所以对你的权力有巨大的威胁!看看你现在被他‘迷’得昏头转向的样子,我能想象将来她的任何政治提议,你都会不假思索地采纳!”
路易嘴‘唇’发抖,蓝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以来,在他的世界里,感情就是单纯的感情,是不需要掺杂其它任何的。这种思考问题的角度,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咬了咬下‘唇’,说:“那么我对您发誓怎么样?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可以发誓今后绝对不听从她的政治意见,只要她说往东,我就朝西。只要她推荐任用某人,我就永远不用他。这样您总不会赶她走了吧?”
“你是认真的?”
“我还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
“不。不行。”
“为什么?”
“……”
“因为您知道她的意见常常是对的。您担心我发了这个誓,反而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对吗?”
“……我承认,她的脑袋确实很好。”
“那么,我这样发誓:我只会听从她正确的意见,绝不让她做执行的人。这是您用人的方法,一定很有效。可以吗?”
老国王发觉自己心中既有怒气,却也有更多的耐心和迁就。如果是但年前,面对不听话的孙子,他可能已经甩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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