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叩门轻声问道:“主人,我来准备沐浴的物什。”
陈慎看一眼流树不方便碰水的手臂,冲着门外嘱咐道:“今日便不沐浴了。”
不料袖子被人拽住,回头看却是流树:“师兄不必顾我,若麻烦师兄如此多,那流树只好走了。”
陈慎见他已经这样发话,只好让凝韶等人进来。
一番木桶搬抬,清水倾倒,房间的内室里木桶上方的热气腾成一朵暖意融融的蘑菇云,似是通体舒畅的人不自觉溢出的喟叹口气。
凝韶和两个拎水的弟子料理齐全告了退,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陈慎嘱咐流树去里面歇息,陈哥是洗过大澡堂见过世面的人,只抬头看一眼流树稍稍犹豫,还是没把屏风拉过来遮掩,最后一层层宽了衣也不觉尴尬。
流树亲眼看到他觊觎多日的胖橘子,一瓣瓣脱下清冷的衣,从不可触摸的壁障里跳出来,露出他嫩生生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的橘肉。
他把脸侧开躲避眼前的风景,心神却又被墙上半遮半掩的影子逮住逃脱不得。
那影子似化成从人心间抽走的魍魉,黏在心尖随着动作起伏,却不从人心上脱离放过。没有魅惑的言语,只有促弦弦转急的擂鼓声随着撩水声一阵紧过一阵。
陈慎往身前撩拨着水,探手去拿沐浴用的香胰子,也就是现代的肥皂,这种肥皂虽名香实则无味,去污能力不次于现代各种皂。
陈慎水湿的手一滑,香胰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调皮的弧线,一个猛子扎进幽暗的水桶里。
陈慎满头黑线地看着水面的涟漪,捡肥皂三个字雷得陈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伸手在水里摸了半天也没见到香胰子的影子。
他偷眼看了眼床上的流树,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边。
放松的视线看着流树斜卧在床头略显单薄的少年身形,这明显就是腐女口中身轻体柔易推倒的小受么,捡肥皂无压力好么。
陈哥当年手贱地点过腐帖子,略懂略懂。
陈慎此刻显然忘了看看自己更加苗条易推倒的身姿。
流树看着墙上的影鬼从从圆圆木桶里站起,两条细长的腿慢慢挪了几下,略有些硬线条却纤细的腰,慢慢伴着他额上一滴将人灼烫得口干舌燥的汗水忽然坠下,光影折叠处腰的弧度拉成瞳孔里紧缩的一条*的暗线。
陈慎在桶一侧烛光照不到的暗处里捡起香胰子又坐回木桶,粗粗涂抹几下了事。
沐浴完的陈慎裹着xiè_yī走到床前,这才发现流树侧着的脸颊红得极不正常,他把手伸过去却被慌乱的躲开。
他大惊之下问道:“伤口恶化发烧了么?”
流树清清嗓子回道:“不曾,大概是空气太热了。”
流树平素清亮的嗓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喑哑,陈慎不放心地又问一句:“当真?”
流树扯了被子盖住□,不经意用袖子扇着空气里的热气,头也不回地说道:“自然是真的,屋里空气有些热罢了。”
陈慎摸摸自己的额头,被桶中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脸,温度也不比流树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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