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将视线转到远处群山缓缓说:
“他初拜我为师时我嫌弃他带来的事情麻烦,将他一个人丢在鲁山上三天,我说你要是能和皇帝说不拜我为师了我便立刻送你回去……”
“大帅,那时长安才十一岁,你如此做……”雪翊听了停了马,语气严厉的责问莫白。
“太子请听本帅说完,鲁山上走兽众多,他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咬牙坚持……”莫白摆了手。
雪翊听着莫白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他从没听长安和他说过这种事情,他只知道长安同莫白学习极为辛苦,却不想还有生命危险,心疼的瞬间填满了整颗心,他听莫白继续说。
“本帅不明白这一点点的小孩儿哪来这么大定性,问他,你是不是拜我为师是想当皇帝?”当皇帝这种事情莫白脱口而出,丝毫不忌讳。
雪翊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
“那个蠢小子结果告诉我,他要保护你,保护你的国家。”
再多言语都难以表达雪翊从他人口中得知长安小时便待他的心意,叹了口气,所有的复杂心情都融了进去。
“已经到了云中郡,再有两天的路程我们便可以到盛乐了。”长安乌达等人在云中的城中休息,乌达看了地图告诉长安。
“这便是当年武帝在此设郡的古云中了。”长安打起帘子侧了身子在窗子边打量着楼外隐约可见的街道集市。
云中历来是兵家要地,武装重镇,街道上胡汉交易常常有带着武器的兵士列队巡逻而过,百姓对此习以为常。
远处有马蹄疾驰踏起尘土飞扬,长安没有在意打下帘子同乌达说话。
“同你走到盛乐我便要掉头回京了。”
乌达意外:
“怎么这么急?不是说还要留在盛乐多玩儿几天吗?”
长安隐隐皱眉:
“这些日子我总是心中不安,不如尽早回去。
“也好,我这里没有什么大事,那你便放心去。”乌达点头,收起地图。
“噔噔噔……”屋外响起极为嘈杂的动静,乌达生正要开门责怪,有士兵敲门禀告:
“王子,有十八皇子的快信!”
乌达看了眼长安打开门:
“让人上来。”说完和长安两人坐下。
一个北魏士兵被带上来,那人冲长安行了军礼,递给长安一封信,说话言简意赅:
“南诏包庇逆贼张逸夫。皇上大怒点莫白将军为帅,太子为将出兵南诏,目前……”那士兵想了想:
“目前大军应该行至西洱河了。”
长安已经大致将信看完,满脸忧心,是莫白临行前给长安送了快信。
乌达不明白:
“不过是南诏小国而已,你怎么这么忧心?”
“云南地势复杂,南诏虽小但有深山丛林做屏障实在难缠,那里的蛮人又难教化,朝廷设了几十年的云南安抚使从来没有将他们安抚下来。我从前便吃过亏险些命丧那里。”长安摇了头,站起身来继续说:
“乌达,对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师傅是鲜卑人从未去过云南,太子也是第一次是随军,我担心他们刚开始对阵会吃亏。”
乌达也郑重其事,点头:
“那你去吧,我另派一队兵士随你回去。”
长安拒绝:
“我带来的一队千牛卫足够护卫了,我们轻装简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回去。”说完冲门外吴石吩咐:
“换衣服整队,楼下等我。”
吴石绷了脸行礼下楼。
长安冲乌达抱拳:
“兄弟,我先告辞了!”
长安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时,莫白雪翊已经兵临南诏首都大和城,北魏一片喜气洋洋,甚至以为下个月大军便可以带着南诏国王返回京都。
正德殿里魏帝将一本折报南诏军情的奏报摔到长安脸上,已经是极怒:
“你自己看看太子的奏报,大军兵临大和城马上便可以灭南诏的国,你却和朕说太子有危险。怎么,这大魏的军队离了你便打不了胜仗吗?”
长安跪下,脸上刚毅坚决:
“南诏拓东节度使陈兵对阵剑南节度使,虎视眈眈守着云南,而云南自李正打胜张义后便开始调离从前的府军边军番军,如今云南安抚使田华那里新兵未到,旧兵未走若是拓东节度使识破云南内里兵虚贸然攻击,我们攻到大和城的八万人救还是不救云南?”
魏帝起初怒极,但在听完长安的话后也开始沉思,他只听长安继续说:
“届时莫白将军返回救云南却被南诏拓东与大和城兵力内外夹击,这支孤军又该让谁救!”说着长安是真着了急。
可大军攻到大和城下的消息让魏帝放松了警惕,他不相信他的军队真的会陷在南诏,更何况有莫白在,难道长安能想到的问题莫白想不到?
“你不用多说,先回去休息,有事情朕会召你。”魏帝向长安摆摆手。
长安跪倒在魏帝面前:
“求父皇准许儿臣带精兵去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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