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大笑,那唱曲子的小姑娘都掩了口轻声笑了起来。
又有人笑道:“哈,怕是我们有心闻齐韶雅音,任郎却嫌我们做不得他的钟子期。”
那小娘子唱完了懊侬歌收了银子,一时无人叫她唱曲,眼波流转顾盼,忽然望见门口一个年轻郎君自捡了个僻静位置坐下,那小娘子望着那年轻郎君,面上忽然红了几分,眼波更柔软了几分。
那年轻郎君像是忽然察觉,也看向那小娘子,微微颔首,开口道:“小娘子可会唱大子夜歌?”
任诞听了这声音,蓦地看了过来。
那小娘子抱着琵琶走了过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简傲也看向任诞,慢慢道:“那就请小娘子,为那位一曲的大娘子唱一曲大子夜歌吧。”
小女孩讷讷地看了看简傲又看了看任诞,不知道唱还是不唱。
任诞望着简傲笑了起来,对那小女孩儿说:“小娘子唱吧,这是我的钟子期来了。”然后对酒博士道:“打一角滴溜酒,一碟鲊脯,一碟冻鱼给那位郎君送去。”
那小娘子放下心,拨起琵琶,柔柔地唱了第一句:“丝竹发歌响。”
简傲与任诞目光相对,都说不清这一眼里各自想了些什么。
简傲吃人嘴短,终是点了点头,道了声:“任兄。”
第二句又唱道:“假器扬清音。”
任诞单手撑着脸,笑盈盈地说:“如今也轮到我为幼微尽地主之谊了。”
简傲被叫这一声幼微叫的头皮发麻,打了个寒战,却又想起那一夜自己说的:“那我既为地主,欲一尽地主之谊。”
小娘慢慢唱了第三句:“不知歌谣妙。”
酒博士将酒菜上好,任诞起身走到简傲那一桌坐下,为简傲与自己各斟了一杯,简傲拿起杯,两人轻轻一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琵琶变调,托出最后一句:“声势出口心。”
简傲眼睛一亮,赞道:“好酒。”
任诞又为简傲斟了一杯,举起自己酒杯道:“从前多有得罪。”
这杯酒便是要泯恩仇。
简傲看了看任诞,又看了看滴溜酒,终于举起酒杯与任诞又是一碰杯,各自饮尽。
孙籍望着那边已经聊起来的两人,瞪大了眼睛看,道:“这就是简幼微啊。”
同桌一人道:“竟然没吵起来。”
另一人道:“我们好像被放之这小子给随便丢开了,为什么他不请简傲过来喝酒?”
又一人幽幽说:“因为我们不是他的钟子期……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眼睛好痛。”
这章写的略纠结,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完结啊啊啊啊,但还有几个剧情得走吐血
第十章
简婧撩起一半车帘往外看,简傲一身白衣正从酒铺里出来,酒铺旁是琼枝玉树,玉树下是白雪白衣,衬地简傲也像是红尘外的人一样。简婧正想叫一声哥哥,就看见酒铺里又有一个年轻人追出来和简傲说了几句话,那年轻人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袍子,发像是泼在雪地的徽墨,隔得远只大概能看出该是个好看的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当真是要人忍不住赞一声fēng_liú年少。
简婧想:这就认识了一个酒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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