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什么样的选择便要承受什么样的觉悟和代价。宸回无权干预。战场之上,他最终没有办到的事情,是鼓起勇气去阻止这场战争,用一种远离杀戮的方式。他迫于生存的压力,开始不断地杀人。当他的剑真正的让这群狼族士兵感觉到恐惧的时候,针对着他的冲锋才慢慢的开始停下来了。因为宸回宛如杀神一般,他所过之处亦是尸横遍野。
可也仅仅只是延缓了脚步,当狼王的命令再次传达的时候,狼族士兵们依旧彪悍的冲锋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阻止战争的方式似乎也逃脱不了历史的规律,以战止战,他与小夜最大的不同便是当他认定了某种情况是他唯一所能确信的,他便会说服自己去做。哪怕是杀人。无数的狼族人死在了宸回的剑下,比之于帝月洛,宸回杀掉的人亦是不少。两名强者如同双子星一般耀眼于战场之上。在发现自己只有不断地杀人,用某种强横来加速狼族人的败北以终止这场战争的时候,宸回的剑就变得更加无往不利。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这与虚伪无关,他切实的感受到痛楚与迷惘,但又明白自己的犹豫只会为其他人带来更大的负担。所以他没有停止过出剑。青铜战车被他尽数毁去,近千余名狼族士兵被他一人屠戮。
那个时候,宸回的内心并没有丝毫的成就感。他只是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渺小。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似乎也无法用一己之力的强横去改变狼王父子们侵略的野心。无论杀多少人造成多大的破坏,也始终无法让这场战争停下来。
这本就不是他的罪过,但陷入了这样的执念里。多年之前曾经学习风定沙的时候,宸沙曾经问过他。
“将来行走江湖,你想要杀人还是想要救人?”
“师傅,我想救人。”
“那我便教你杀人的功夫。”
“为什么。”
“你也不会一辈子蜗在这个连庆山谷里,江湖是险恶的。学武的第一课便是要你明白,在江湖之中,救人往往需要不断地杀人。”
“师傅,这……好难懂。”
“自然难懂,为师亦很难参悟。只是经历过了很多事情。让我确信这句话有它正确的地方。”
宸沙没有告诉宸回当年莲空城外的惨案,他杀了不少人,但通过他的杀人,最终的混战才得以终止。
书生亦对宸回说过,弱小的一方不会去侵略强大的一方,羊永远不会杀狼,所以侵略者发起战争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展现出绝对的强大,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强大的一方,谁才是真正的狼。
宸回的表现便是这般,他在战场上之上如同无敌般的存在,如果说北域战场最强的人是项武,那么西域战场之上最强的人便是宸回。
但师傅口中的杀戮并不适用于战争。战争的强度让宸回开始怀疑起自己。而书生口中的强大,也并非宸回所能展现出来的。
在统治者的眼中,他终究只是一个武者,不过万人可敌,任自己如何神勇,也无法改变战争发起者们的态度。这世间的战争,有时候就如同一场大火,除却彻底的浇灭,便没有任何可以妥协的空间。
也许,只是自己还不够强。宸回这般感叹道,也许师傅在这里的话,一人之力便能让这场战争停下来。打心底希望这场战争结束的宸回却始终无法找到结束的办法。他只有不停的挥剑。
没有任何一个狼族人能够阻止他与帝月洛,而因为过多的兵力投入于这二人上,帝国的士兵也终于在冲锋之中找到了狼族人的缺口,开始尝试着突围拯救两位年轻的强者。但如果真正的被一万大军围杀过,便会感知到那是数量多么庞大的敌人。他与帝月洛仿佛怎么也杀不完这群敌人。而他们也开始感觉海潮般的疲倦不断侵袭。
手中的君临剑变得沉重无比。这个时候,突围而来的帝国军队开始起到了作用帮助宸回与帝月洛杀出去。
与人在战场之上共同战斗是一种很热血的体验,宸回是一个慢热的人,但最终他开始放弃所有念头,为的就是不希望帝国的士兵在营救自己与帝月洛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失神,而导致了不必要的死伤。
帝月洛其实一直在观察宸回,他内心里感到鄙夷过,但此刻也有一丝佩服。他虽然年轻,却一眼能看出宸回内心在做着某种挣扎,一刻不停。只是明明已经这样了,却还能出剑无悔,这实在很难得。在帝月洛看来,只有经历过数次生死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态度。
只是经历生死不代表参悟生死。
所以他一直选择尊崇强者为尊弱者如同蝼蚁的态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坦然的杀人。在他与宸回都疲惫不堪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不是所有时候,强大的人都能力挽狂澜,你我纵然比这些蝼蚁强很多,但最终我们做的事情,不过也就是与他们做的一般,这是规则,无法打破就要加以利用,甚至享受其中。”
宸回楞了一下,手中的剑一刻未停,带着喘息说道:“这便是我不能认同你的地方。他们从来都不是蝼蚁,我无法阻止这场战争,我之所为,的确如同每一个将士一样,除了杀敌也做不了其他的,但我相信,这个世间必然有阻止战争的方法,也必然有你认为如同蝼蚁的人可以阻止战争!”
帝月洛冷笑,这样的争议他没有继续下去,至少,在他看来,战争便是一种将对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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