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慢慢地,散去了那七分病态,染红了苍白的唇,眉眼间是说不尽的诱惑,就换成了那个坐拥天下的少年天子,被自己压在身下,轻喘吟哦的模样。
一旦意识到自己想到什麽,毓臻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唤人捧来梳洗的水,一边拍了拍额,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还要替刘喜劝凤殇立後,真是……一场笑话。
吃过了早饭,进了宫,上朝的时间也到了。殿下众人垂首静候,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凤殇从内殿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少了几分血色,却依旧冷淡尊贵。
刘喜显然是有备而来,等到四下无人出班,便马上走出一步:「臣有事启奏。」
凤殇见到是他,似乎微蹙了眉:「说吧。」
「秋末就是皇上二十寿诞,如今後宫空虚,臣斗胆,请皇上挑选优秀的女子,立为皇後,母仪天下。」
「这事不急。」凤殇连眼都没有抬起,只敷衍一句。
刘喜连忙一跪到地:「事不宜迟,望皇上能早日定夺。」
凤殇有点不高兴了,挥了挥手:「以後再说,以後再说。」
见凤殇这架式,殿下哪里还有人敢帮口,都是低头屏息,静观其变。
刘喜只是跪著,一边暗暗向毓臻打了个眼色。
毓臻下意识的就想装作看不见了,只是刘喜这动作明显,不一会,就开始有人动了起来,偷偷往他看来。
毓臻正是避无可避,便听到上头凤殇清冷地开口:「看来,静王也有事要奏?」
这更是无处可逃,毓臻踌躇了一下,便踏出一步,稳声道:「臣以为,刘尚书说的有理。新朝已立,皇上坐稳了天下,现在缺的,正是一位贤慧的皇後母仪天下,正值今年是皇上举冠,立後之事,是该考虑了。」
懒得去想借口,毓臻干脆把刘喜前天的话搬了出来。
凤殇冷冷地看著他,半晌一笑:「依静王之见,朕是越早立後越好?」
「有人替皇上总管六宫,总是件好事。」毓臻只觉得凤殇的目光刺人,却不肯认输,仰首看了回去。
「好。」凤殇轻快地应了,收回了目光,「刘爱卿说的也是道理,那麽人选之事,就交给礼部去办了,半月之後,把选定的名单送入宫来,朕再决定吧。」
「谢皇上!」刘喜大喜,深深地行了个礼。
周围的人看这情形,便有人开始後悔没有帮口了。
静王的话,皇上总是听的,何不卖这刘喜一个人情呢?指不准,这未来皇後也会记自己一功……
只有毓臻隐约觉得不妥,依旧站在那儿,小心翼翼地看著凤殇。
凤殇似笑非笑地看著殿下众人,半晌缓缓道:「不过,要罚的,不能不罚。」
众人顿时一惊,大殿之下的气氛也马上一凝。
大殿之上,凤殇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朕的臣子居然私下串通,逼朕就范,各位爱卿觉得,这该当何罪呢?」
殿下鸦雀无声,刘喜还跪在地上,身体都有点抖了。
怎麽会忘了这少年天子的手段呢?
刚登基便将伪帝的七位皇子和後宫妃嫔共一百六十八人杀尽,只留下三皇子毓臻、九皇子毓弋以及毓臻生母娴妃三人。再之後,为了攻下凤临,把自己体弱的哥哥送出去,到最後听到珞王死於定城,他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刘喜越想越怕,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哼。
看到刘喜的模样,凤殇微微一笑,又扫了毓臻一眼:「两位爱卿本是善意,朕也不忍重责,就这麽办吧,各廷杖一百,殿上执行,就算是罚过了。」
「皇上恕罪!」刘喜一声惨叫,他自己的老骨头,自己自然明白,且不说静王挨过这一百廷杖後会怎麽对他,单是他自己挨著一百下,就怕要性命不保了。
凤殇只当是听不到,向左右怒斥:「怎麽还杵在这里?把刑具都搬进来,殿上执行!」
「是!」一旁太监连忙宣旨。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刑狱官抬著长木板凳,扛著廷杖走了进来。
「皇上饶命,饶命啊!」刘喜扯了嗓子喊著,狼狈地被人压在了长木板凳上。
其它人也走到毓臻身边,动手要将他拉过去,毓臻微挣,冷笑著看了凤殇一眼,自发地走到长木板凳边躺了上去。
凤殇咬牙:「打,给朕狠狠地打。」
听到凤殇的话,原本想要替毓臻求情的人都顿时住了口。本来还想著替静王求情,以後总不会吃亏的,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静王惹怒龙颜,连著刘喜被拖累了。
刑狱官相互对望,都知道静王是什麽人,谁也不敢先下手,最後见凤殇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才慌忙捉稳了廷杖,小心翼翼地打下去。力度自然控制得恰好,刘喜在那儿「哎哟哎哟」地叫痛,毓臻却是一声未哼,像是廷杖打在别人身上似的。
凤殇负手站在殿上,冷眼看著两人挨打,一丝怒气慢慢地凝在眼中,等到刑狱官数到二十,他才冷声笑道:「朕说了,狠狠地打,耳朵都白长了麽?还是说要砍下一个来,另一个才听得清?」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所保留的刑狱官再不敢留手,咬紧牙关狠狠地打下去,一边全神贯注地竖著耳朵,就怕凤殇一个高兴了叫停自己却听不到。
凤殇自然没有叫停,听刑狱官继续数下去,便又道:「用力地打,从头数起!」
「是……一,二……」刑狱官们战战兢兢地应了,数得谨慎,不一会,头上都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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