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伸手抚上楼至的肚子,那力道竟不似冲龄稚子,只将楼至的腹部按得有些疼痛,楼至“哎哟”一声口中嗔道:“质辛别闹,仔细伤了孩子。”说话之间伸手意欲拂开质辛的手,怎知握住质辛手腕之时,只觉他膂力过人,竟比自己还要强些,楼至担忧腹中孩儿,却也来不及细想,连忙伸出双手推拒着爱子纤细的手腕,却觉如此纤弱的孩童,腕力竟强过自己双手合力,难动分毫。抬眼观瞧之际不由大吃一惊,却见质辛面目表情竟似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玩味之意笑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要这两个小杂种的命!”
楼至闻言大吃一惊,不知为何爱子竟起了如此变化,正欲出言弹压,却见质辛周身散布血色红潮,将楼至四肢困住按在凤床之上动弹不得,楼至见质辛散布此物,方知爱子魔化之症发作,心中忧虑他的病体,口中不断高声道:“质辛!抱元守一心无旁骛要紧,千万别给邪魔夺去了心神!”
却见质辛闻言一愣,继而笑道:“你身边的男人有谁不是邪魔?如今大梦初醒,岂不是晚了?”说罢对着楼至微微一笑,笑意之中竟有些温文腼腆之意,手中却电光火石之际直插入楼至腹中一扯,扯出一团血肉模糊之物,楼至腹中撕裂疼痛,惨叫一声,却心系腹中孩儿,勉力睁眼一瞧,却见质辛手中竟是一个未曾孕育完整的胎儿,兀自在哥哥的手上挣扎啼哭着,脐带还未曾扯断,依旧与自己的腹中相连,不由惊得魂飞天外,高声喊道:“质辛你这是怎么了!快放手!那孩儿是你亲生兄弟!”
质辛兀自低眉浅笑看着手中血肉模糊的胎儿无助地挣扎着,听闻此言却是面目一凛,低头暧昧地看着楼至笑道:“天之佛,我没有兄弟,此处……”说到此处,竟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探入楼至花心深处,直抵花宫尽头,十岁孩童的小手虽然未曾对楼至造成严重的伤害,只是那类似诞育的触感却许久未曾体味,直教楼至觉得自家的魂魄都给质辛触摸了一般,不由乱摇螓首哭喊道:“住手!”质辛闻言却不曾理会,依旧暧昧地摩挲着楼至的花宫入口处笑道:“你曾说过此处为我一人画地为牢,如今却变心反悔了?天之佛,看来你不止虚情假意,简直是无情无义!”说到此处,质辛面目倏忽狰狞起来,孩童稚嫩的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一个少年的面目,楼至剧痛之下分辩不得,只觉此人面目十分眼熟,却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质辛竟抽出娈在楼至体内的手,双手掐住手中胎儿的脖子就要发力,楼至见状惨叫了几个“不”字,却是无力阻止,正在紧要关头,却见楼至腹中另外一个胎儿竟自花宫之中倏忽站起身子,手持一柄秋水剑气,电光火石之际直刺质辛面门,质辛见状怒喝一声:“天之佛!你……”话音未落,眼中一阵迷离神色,回复了稚童面目,茫然倒落在楼至凤床之上。
楼至此番经历生死,只觉眼前一切十分扑朔迷离,竟有些疑惑自己身在梦中,只是身上疼痛,腹下鲜血喷涌依旧,触感却是温润真实,不由眼色迷离地看着腹中胎儿,却见那胎儿化去手中长剑,自质辛手中抱起自家兄弟,低低的声音唤道:“奉印……奉印!”却不曾见那奉印童有所反应,不由面目焦灼回身对楼至点头道:“奉印是纯血圣童,为今之计,快找地藏王开启西方极乐世界要紧,只怕还有救!”楼至听闻此言,前思后想,却有些渺茫痕迹,福至心灵点头问道:“这么说,你是……魔子?”却见奉剑凄然一笑道:“如此说也使得,现下母后养好身子要紧,来日自有招对。”楼至闻言急切问道:“你说的地藏王,可是蕴果谛魂?又如何开启西方极乐世界?我并无此法宝,也听不懂你的意思。”奉剑童闻言点头道:“只需母后夜夜承恩,奉印自然可保无虞。”
楼至听闻此言虽然多有不解之意,只是承恩之事倒听得明白,倏忽想起一事道:“前日我因与蕴果合卺,险险失去一个孩子,难道就是……”奉剑童闻言点头道:“如今我因身受圣魔双气互冲,命格倒比奉印强些,几次之数暂且无法伤我性命,还是先救下奉印要紧,我知母后行事端庄人品贵重,千万别为了我微不足道之人坏了名声品行,就算此世母子缘薄,奉剑并无怨怼。”说到此处,冷冷看了昏迷的质辛一眼,冷笑一声道:“若是此恶魔再来纠缠,母后只按照当日梦中所传极乐咒术,他一生痴恋天之佛,只要听闻咒术,自然困锁稚童之身……奉剑就此拜别。”说罢伸手抱起手中胎儿,吃力地爬回楼至腹中。
楼至见状大吃一惊,平生所见皆是闻所未闻的奇事,正欲伸手拦住双子问个究竟,忽觉一阵恍惚,神识一惊倏忽醒来,却见皇后闺阁帘幕之外,艳阳高照芭蕉冉冉,连忙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依旧充实饱满珠圆玉润,低头一瞧,质辛兀自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胸口睡得正香,楼至此时不明就里,伸手将质辛轻轻抱起安顿在自家凤床之上,起身一瞧,榻案上为质辛准备的午膳早已杯盘狼藉被他用尽,敢情此番历劫,竟似南柯一梦。
只是楼至回溯记忆以来,所见所闻皆是未曾经历的光怪陆离之事,如今却不敢尽信,心中暗自忖度此事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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