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骆雪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会自己服用泼尼松,沈诗兰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娱乐圈的黑暗应该比其他圈子的黑暗更黑,她见识了很多结仇互相捅刀子的艺人,见过他们在对手的水里下药,致使对手暂时失声,见过他们让人悄悄拆对手舞台的地板,使对手出糗受伤,甚至还见过往对手脸上泼盐酸的,但是那些终究是有利益冲突的,也基本上是只做一次,很快又转移攻击下一个对手,甚至为了前程,会不惜拉下脸和前对手联手,做到了真正的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做到十年之久,不断的加害?
“骆雪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沈诗兰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她只知道腿疼,并不知道原因。”
“是吗?那还真是……”沈诗兰说到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她在想,能做到十年之久,还能让当事人毫不知情的人,必然是骆雪最亲近的人,也就是说,十年如一日加害骆雪的人不是骆雪的家人,就是骆雪最好的朋友。
身边潜伏一只饿狼,这是何其可怕的事情?
“不该瞒着她,她有权利知道。”
“她知道了,会难过。”
“那也好过让坏人逍遥法外!”沈诗兰义愤难平地站起身,她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告诉骆雪,至少让她知道她身边有人要害她,好早一些有个防范。
而和沈诗兰的激动不同,殷凛依然是不温不火,就连声音也没有很大的起伏:“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将对方送进监狱,倒不如不说,免得她比害她的人,更受折磨。”
比害她的人,更受折磨……
这话说的十分拗口,听上去甚至有些奇怪,但是仔细一琢磨这话,依照骆雪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害自己变胖,甚至身体变的十分糟糕的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所害的话,那内心所受的折磨,可不就是比害她的人更痛苦?
“难道,你还能让她一辈子活在这种好看的谎言里?”
“有何不可?”殷凛不答反问。
沈诗兰恍然想起殷凛不就是为了这么做,才把骆雪劫走,又把自己和秦寿请来这里吗?
呵……他还真是……
不知道为什么,沈诗兰突然就想起一段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然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正是在做这些,他没有像其他的男人一样只看到骆雪的外表,他小心的对待骆雪,不肯让她受到惊吓,所以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只让骆雪以为那只是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也不肯让骆雪受到委屈,所以设计了小美,让小美心服口服的对待骆雪,甚至还为骆雪签下了以后让小美家负责骆雪饮食的契约,让骆雪的委屈变成了“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天真。
甚至,骆雪的亲人不和善,他就把骆雪带到自己面前来养,给她吃,给她穿,给她治病,直到此时也丝毫不掩饰的站出来,完全不像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完全不敢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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