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嘴角微龛,华婉热切的望着她,夫妻之间,但凡有个矛盾与摩擦,都当尽快说出来,等时日久了成了心结,就不好结了。这样一问,大家就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了。
可王爷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她冷笑两声,道:“你果真不知么?你不是叫了长安来问了?既然知道了,何必再来试探我!”刚说罢,又气恼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怎么收得回?看着华婉的伤心黯淡的眼神,看着她极力的想要扯出一个歉意的笑意,迅速的说:“那就睡吧。我……我以后不问就是了。”姜恪真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华婉也生气了,她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苏良时忽然跑出来是她能控制的么?她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苏良时,又为何来指责她?难过,心酸,华婉心口痛的发麻,就要转身睡下,却被姜恪一把扯进了怀里。
姜恪狠狠的咬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华婉轻呼“疼”,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忙不迭的松开。
☆、37第三十七回
她的劲道很大,一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按在背后用力的圈紧,华婉疼得直皱眉,胳膊几乎要被捏碎了,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勒得起了红肿的一道圈。
听到她的一声痛呼,姜恪忙松开手,却见华婉惊恐的看着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口里弱弱的连声:“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姜恪气绝,莫非她以为自己适才的失控是对她的过问使的暴力惩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像拎兔子般把华婉整个人拎起来,放到怀里抱着。许是被吓到了,华婉乖顺的窝在姜恪的臂弯里,瑟缩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总是这样,但凡发现他有一点不悦便瑟缩着赔笑,敬着他,向来只拣他愿意听的话来说,生怕惹恼了他后,他会伤害她。就如今夜,他回来得晚了,她只会在房里静静的等着,等得来也好,等不到也罢,她都不在意,甚至不愿遣个人去外书房看看,他是否遇上什么事耽搁了,若有一日,他派人来传话说不回来睡了,只怕她也只会稍稍的震惊之后,心安理得的自己睡了吧。
贴心的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即便有什么疑问,只要自己不说,她便一个字都不问,更加不会使人到外头去打听,唯恐被发现了会惹恼了他。
就如苏良时这事,她战战兢兢的试探,做小伏低的逗趣,她可曾想过究竟他恼的是什么?她可曾心疼过看到那样一幕的人是否会憋闷、受伤?在她心里,现在抱着她的人,究竟只是一个王爷,还是她的夫君,是不是换了任何一人,只要待她好,就都可以?(她来她去的,怕你们分不清,所以,单人旁的那个是王爷)
姜恪低头看向那个目如点漆,讨好的望着她,心有余悸的咬着下唇的女子,叹息,终究是不忍心,不忍心继续冷落她,不忍心让她这样惴惴难安,只好自己拼了命的气咽回去,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温声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以后不会这样了,睡吧,我抱着你。”
华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以为王爷震怒之下会说什么狠话,或者再很用力地捏她的胳膊呢,怎么,情况逆转的如此迅速?
姜恪苦涩的笑了笑,柔声说了句:“睡吧。”
不管怎样,她已是她的王妃,这点总错不了,今后一世的痴缠,只要自己不放手,她就不能离开,既打定了主意要与她白头到老,又何必计较这么多。爱也好,不爱也罢,皆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怎敌得过她就这样真真实实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谁都抢不去!
华婉见姜恪果真如她口上说的,只是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背,就像哄一个婴孩一般,就渐渐的入了梦乡。
立秋过后,天气只凉了一阵子,秋老虎便张牙舞爪的袭来。晴空少云,草木渐枯,人自感燥。
姜恪顶着午间燥热的阳光,快步走进静漪堂,见华婉恰将吃了一半的冰盏放到几上,便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拿起碗,将剩下的碎冰一气都倒进了嘴里。华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弱弱的道:“那是我吃剩下的。”
姜恪将那满口的冰都嚼碎咽下,方笑道:“有什么打紧?”还是她媳妇聪明,想出这么好的东西来,现在宫里也盛行这种冰盏,人吃了,胸口透凉透凉的,舒服的紧。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华婉拧了帕子来,让她擦了擦额头密布的细汗。皇上龙体欠安,命王爷入内阁主事,这两日王爷忙得脚不沾地,能回来赶上晚饭便是难得的了,怎么今日就这么早了?
姜恪擦了汗,又命人倒了杯茶来,说道:“正要去京郊大营看看,路过府里,就想用了午膳再去。晚上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华婉听了,贤淑的命人去准备换洗衣物,又让人备了些艾草,道:“京郊蚊虫厉害,王爷记得睡前让长安点上。”
“好。”姜恪望着她,笑应道,离午膳还有些时候,姜恪便坐了下来,拉着华婉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这个时节,正是蒙古人来犯的时候,往年他们常在我朝边境抢了牛羊粮草,预备迁徙过冬,皇上宽宏,未多追究。五日前,北静王上折,蒙古人气焰嚣张,扰我边境,屡杀我边疆百姓,皇上在病榻上听闻,龙颜大怒,召集内阁群臣,似有用兵之兆。今日早朝,皇上派我往京郊大营宣旨,明日起练兵,若真有战事,也好加援。”
这是在说明她为何突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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