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厘见哥哥醒了,立即换上微笑,乖乖地没有说话。很多时候段厘是不说话的,因为哥哥不喜欢。
明涯一进屋便看见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正和谐地彼此对视,忙低着头迅速地退了出去。太子殿下竟然在笑,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段遥尴尬地咳了一声,下床拿着衣服离开了。自己刚才真是鬼使神差了,竟然觉得看着段厘很舒服!他懊恼地叹了一声,捡起一块石子扔进了湖里。
“太子殿下,怎么了?”
“翎兰?”段遥惊喜,“你,你不怪我了么?”
“殿下,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翎兰羞红了脸,“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什么?段遥困惑不已,我没有说过对不起,也没有送过花。段遥拥着怀里的翎兰,心里暗自奇怪。
过了十八岁之后,段厘的灵力愈加强大,渐渐开始隐藏不住。望着右手燃烧的那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段厘不免担忧起来,总感觉自己的这种力量,是不会被容忍的。
段遥远远地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一路追寻过来,竟到了自己的寝宫。段遥破门而入,正看见段厘在玩着灵火,悠然自得。
段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既无比愤怒又觉得可笑,段厘已经强大的这种地步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他可是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命!而段厘,又是为什么装成弱势呢?是游戏?是计谋?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我以为是我掌控你的一切,没想到,却是像个小丑一样被你玩在手中!
“哥哥...”段厘靠过来,一脸歉意。
“滚开!”
段遥一把推开他,他向后摔倒撞到了窗上,铁围栏竟应声而落。在场的段遥和明涯都震惊万分。依断痕来看,这围栏应该断了已经很久了。
段厘更加惊慌失措起来,“对,对不起。”
安静了片刻,段遥冷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几,几年前,但是我只出去过一次!真的哥哥,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去半步了,我错了!”段厘都快急哭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出去过一次?去干什么了!”
“我...我...”
“什么!”
“我去给翎兰姑娘送了朵花。”段厘咬着双唇闭上眼睛,料想的呵斥与拳脚竟迟迟没有到来。段厘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正看见哥哥眼神复杂,安静地站在那里。
“我...”,段厘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我只想让哥哥开心,但结果显然背道而驰。
段遥什么都没说,带着明涯转身离开。段厘,我放你走,自此以后,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三更夜半,段遥来到了段厘的门口。明知段厘此时想必已经走远了,段遥还是放轻了动作,轻轻地打开门,意外地,地上那小小的一团摔了过来,段遥这次,温柔地接住了他。段遥看着那冻得苍白的小脸皱了皱眉,心里却莫名的安心起来。段遥将他抱到了床上,眉宇间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小家伙,你怎么还没走啊。不过不用问他也知道,段厘一走,还有谁能救得了自己。
段遥坐在床边,凝望着床上似乎睡得不安稳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段厘。段厘的头发不是纯黑色,而是带了些墨绿的光泽,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清冷。他的眉眼间不是年少无忧天真无邪,而是纯净,是经历了无数苦难与阴暗后,依然纯净。段遥想,如果被囚禁十年遭受虐待的人是我,那么我会是什么样?会病态,会仇恨,还是会疯掉。反正,不会是段厘这样。段厘是唯一,谁也不可能成为他。
就这样,段遥坐了一个晚上。大清早段厘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段遥温柔的眉眼。
“哥哥,又醉了么。”段厘笑着,“喝酒伤身。”
段遥一愣,随即想起了醉酒的那天晚上,顿时无比懊恼。
“还早,你再睡会儿”,段遥帮他掖了掖被角,“我出去办些事,等我回来。”
“嗯?”段厘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段遥就仓皇地逃走了,差点不小心撞坏了门。
段遥一去,就没有回来。老神医匆忙找到他的时候,段厘才知道,哥哥遭遇刺杀,受了重伤。段厘赶到的时候,段遥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危在旦夕。老皇上焦急地连身形都稳不住,瘫坐在椅子上。
“需要一次大输血。”老神医叹道,“也许...需要厘殿下全部的血。”
“没关系”,段厘伸出胳膊,“老神医,你一定要救活哥哥。”
“不可...”段遥强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不要伤害段厘。”
众人皆是一愣。
段厘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伏在哥哥耳边,轻哄着说,“哥哥,我们都会没事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哥哥,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你而活。我的每一餐饭,我的每一口气,我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你。我憎恨这个人世,憎恨一切,但我不憎恨你。你是我存在的唯一原因,所以哥哥,你不能有事。
血液缓缓地离开身体,原来血流干了,是会疼的。段厘闭上眼睛,听说人死时会看见生前的一幕幕,但是他的眼前却一片空白。也许这就是他的一生。
突然间,转醒的段遥伸手拔掉了针管。
“殿下!您还没有脱离危险!”
“所有人都出去,让我和段厘单独待一会儿。”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看见段遥坚决的眼神,只能无奈道,“好吧!”
失了一半血的段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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