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习惯了,麻木了,没那么痛了,但是失眠一直无法治愈。无论是烈酒还是安眠药,都没有任何作用。有一次他太累了,连续几天的加班让他十分憔悴和痛苦,结果他吃下不少安眠药也没有让他入睡,脑中尽是关于梁昊权与人滚床单的画面,有以前的现在的,结果反倒被送进医院洗胃。
他没去看心理医生,也知道这是心理上出了问题,药物也起不了作用。
从梁昊权喝醉把他拉上床,高/潮时候误叫出左小佐名字的时候,景行就知道梁昊权已经不再属于他,今日的离开是必然的结果。
起初梁昊权把身边情人全都打发走,景行就已察觉出异样。
这些年梁昊权其实与他上床的次数很少,只是偶尔在他那留宿。有时候留宿还只是盖棉被纯睡觉,景行知道自己长得很一般,达不到梁昊权喜欢的美人标准,虽然失落却也并不纠结于此。甚至还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存在,是自我安慰,也是自我麻痹。
至少,他还能待在他身边。
他从前没少在梁昊权和他的情人之间做手脚,破坏他们之间关系,所以梁昊权的情人很少能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但梁昊权从未在意,景行也习惯了肆意而为。可这次关乎左小佐,却决然不同了。冷冷的眼神,警告着他若是再有所动,他会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曾向梁老爷子谈起因为左小佐,害得美国那场谈判差点失败的事。梁老爷子气急,警告梁昊权若有下次,他必会将左小佐给处理掉。这件事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跌入冰点,现在被赶出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景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身边人来人往,急匆匆的走向各个目的地,而他却不知何去何从。他这些年一直围绕着梁昊权转,现在被迫离开了,他顿时没有了前进的方向。阳光刺目,晒得建筑物都萎靡了,他却觉得冷若冰窖。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才还呆木如同九十老头一样动作缓慢的景行突然十分敏捷的掏出电话,可当看到来人时,心中不由苦笑,他现在还在期待什么?
“你他妈在哪里!把坐标发过来,给我原地待着,我去找你!”景行刚接起电话,肖扬噼里啪啦的怒吼声从电话里喷了出来。
景行心中有了微微暖意,这个世界并非只剩下他一个人。
肖扬没多久就找到了景行,把他拉上车那嘴又开始噼里啪啦起来,“瞧你这副衰样,不过是个男人嘛,至于这样吗!要我说这是好事,这些年你这名不正言不顺在他身边做牛做马这么久,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自作多情犯贱也有个限度,你这样倒贴有意思吗?人家根本不在意好吗,我肖扬怎么有你这样窝囊犯贱的朋友,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这么一个男人,你干嘛非要巴着他不放,贱得我几次都想把你敲失忆了。现在好了,皆大欢喜,干嘛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觉得应该买鞭炮连放三天三夜才对!”
肖扬是景行最好的朋友,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也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嘴巴虽然特毒,却也是最关心他,从不曾放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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