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一愣,沉吟半晌,还是不愿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人看着就不是个爱说话的。
“您知道……我的……事?”
“林将军一事在殷商也算得上一件大事。”墨铮摇摇头,望着他道:“我以为你会问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他是冤枉的!”木二一听到那三个字便红了眼,抑制不住心上烧起的那团火,大声吼道。
“是对是错,人死就已经盖棺定论,你再为此争论,也不过是徒劳。”
墨铮并没有为他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指出当初林将军叛国一事,是真是假,随着皇帝的一纸圣旨和他的“畏罪”自杀便已经结束。现在再来翻案,再来抗争,人也回不来,这世间从来没有复活之法。
被这盆凉水一浇,木二情绪倒是平复不少,垂下脸,一字一顿道:“但这至少会让我心里有个安慰。”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墨铮不置可否,已经应了他,索性一次让他问个全。
木二这会儿兴致下去不少,却还是硬撑着问道:“你方才不怕我们将你供出去?”
“如此也可行。”墨铮将实现转向了窗外,漫不经心地答道。
木二一怔,这又是什么答案?
索性没让他多等,墨铮径直抛下一个消息,“他本就是来寻我的。”
注意到他话中的是“寻”,而不是“杀”,木二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么他们这是闹了个大乌龙?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木二还未回过神就已经将心里的话问出,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这不明摆着吗?既然是友方,又不肯见,八成之间是有什么仇怨啊!
墨铮一眼便看清了他心中想法,道:“我和叶刹将军无仇无怨,反而你们和他可能有些仇怨。”
“什么?”木二一脸茫然,之前那般作为只为不招惹麻烦,却不知竟误打误撞,从仇人眼皮子底下躲了过去。
“叶刹是破虏将军麾下。”
石破天惊,木二被那四个字砸的脑子一白。
破虏将军姓林,然而这个林却是踩在他们的林字上崛起的。当年破虏将军只是一个普通将领,纵然军功出众,战力强悍,却终是因为资历被压了一头,而他彻底崛起,以杀伐成就殷商双雄之名,正是因为他平息了林将军叛国引发的混乱。
于是一个林被另一个林所取代,然而最重要的是,抄了林将军的家的人正是那位破虏将军。
木二背后发凉,恍惚间记起当年躲在缸底看到的那张脸,清秀俊美,恍若魔咒,一直纠缠在他的梦中。
然后他听见他哑着嗓子问道:“那人现在是何修为?”
“脱凡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化仙。”
对于军中人士来说,最强大的永远不是他的个人武力,而是军队加持下发挥的能力,所以现在想杀那人至少要达到化仙,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化仙。
化仙和一个未曾修炼的少年。
木二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逃到边塞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听他的消息,然而身为帝国大人物,关于修为之类的隐秘之事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打听到。
他望着眼前的人,忽的问道:“那么您来自哪?”
同时他心里又燃起一点希望,或许这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墨铮忽的一笑:“我应当算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人的弟子。”
木二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仇怨,他被这个乍然间听到的消息震得神游天外。能被这样称呼的也只有那位魔道之首了,连世间最神秘的院长也会在这个称呼面前退去。他并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想不开冒充那人的弟子。
要知道那位仇家不少,而且若是败露,谁知道那位会有怎样可怕的手段。
思及此,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人,像是瞧见了奇珍异兽。
墨铮瞧见这目光倒没什么反应,反正阿玄名声坏已经是常事了。
突的,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漫了上来,喉间涌上腥甜,还不等他压制下去,嘴角便有温热的液体溢出。
“你……你吐血了!”木二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顺手拈起一块布想要递给他。
墨铮:“……不用了。”
那可是快抹布,我刚看你擦了灶台。
望着木二眼中的焦急,墨铮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不用了,这几天每天都要发作一次,并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
姿态从容淡定,正如他所说每天吐着吐着便习惯了。前些日子遇到截杀的,五个真武三个道魂,而他修为还是真武第三重,为了反杀,他只能以伤换伤,差点让他们逃掉一个,幸好最后那人被树枝绊了脚让他得以杀人灭口。这段养伤的日子才如此清闲。
至于幕后之人,他半年没下山门,结的仇怨也就那么几个,连选都不用选。
他不愿于林将军的人相认也正是如此了。他受了伤,而且那个叶刹很明显是道魂巅峰,他不好掌控他,而不能掌控的就意味着变数。
他不喜欢变数。
再说,谁又知道那位破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至少当初城门那唯一的交集告诉他能教出那般善于隐忍的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要知道当时那人可是知道阿玄身份的。
如此还不如找个好拿捏的,他将视线投向了木二。
木二:“……”
他为这种风度心悦诚服,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了,无论什么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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