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组我,我帮你打。”南下无语了。
苏鱼却摇摇头,告诉南下一个深刻的道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哥哥您命都不保了啊!
晚上六点半,观众们开始入场,苏鱼和南下顺着人流进去,再次感叹了一下鬼画社的号召力,人真是多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不过这次之所以那么火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鬼画社这场筹备已久的大戏,是耽美的。据说那位有鬼才之称的编剧大大在写多了兄弟哲学之后,终于打破了内心的束缚,创作出了一部呕心沥血之作。
至于为什么他们的戏从来没有女主角,那当然是因为……鬼画社里全是男的。
演出地点是鬼画社内部的一个大礼堂,除去一个大舞台,大约可以坐下二百多人的样子。不过鬼画社爱讲究,所有的排场都按照古代大戏班子来,所用的桌椅都是红木太师椅,每两把椅子中间有一个小茶几,放着茶水和点心,给你非一般的享受。所以原本可以坐下二百多人的大堂,就只能坐下差不多一百五十多个人了。
苏鱼和南下的位置是在中间靠前一点的座位,视野很好,不得不说那位卖黄牛票的丐哥还是有点良心的。
七点,演出准时开始。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四周也渐渐安静下来。
屏息以待中,舞台中央忽然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花骨朵摇曳着,伸展出迤逦的花瓣。朦胧的白光打在那花瓣上,那色泽嫣红得惊心动魄,好像要滴出血来。
“滴答。”
一滴血,果真从那花瓣上低落,惹得那花瓣轻颤。下一刻,越来越多的血从舞台上蔓延开来,观众们低呼,眨一眨眼睛,那满目的鲜血又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红色的花海。
一个身影在其间行走着,起初是淡淡的,后来越来越清晰,他穿着一袭绯色的衣衫,大红的底子,绣着黑色的梅花。他赤着脚行走,白皙的脚掌踩在花瓣上,留下嫣红的足印。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停下来,回眸。轻薄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起先是清浅的,温暖的,那笑容定格时,却又是冷艳无双,似乎潜藏着无数的冰冷与刀锋。
观众们都纷纷看得呼吸一滞,就在这当口,三个笔走龙蛇的黑色烫金大字像水晕一样在画面中浮现。
梅九爷。
这一幕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仅仅是一个开头,观众们就看得坐不住了,真央!那是鬼画社的社长真央!刚刚那个场景那身衣服,还有那抹笑,配上他原本就妖孽的脸,就像一针兴奋剂,让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
演出还在继续。
风雪夜归人,一个带着斗笠的江湖人忽然裹挟着风雪而归,向着暖帐的方向下跪复命:“回禀九爷,青南岭一事已调查完毕,确认二级管事王明坤、李林河勾结江海阁阁老,私吞我海茶商会进献平安王府之贺礼。目前属下已将王、李二人极其家属全部拿下,还请九爷示下。”
前方仍是暗着,看不清一个人影。但那黑暗中,一声低吟婉转的声音缓缓响起。
“青南岭,江海阁,平安王府……呵,我还没有出手,他们倒是心急。”那一声轻笑,恰似羽毛拂过人心上。
那下属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多言。
一把铁骨的折扇撩开了暖帐的薄纱帐帘,灯光,终于光顾了这个地方,映照出那握着扇柄的纤细手指。
里面的人坐在软垫上,熏香缭绕之中,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书册。绯红的衣袍下摆铺陈开来,遮住了他的脚踝。一个小巧的金色镂空香炉,就温暖着他□□在外头的白嫩脚趾。
“沈君。”他微微偏头,浅笑着,“你去一趟,凡是背叛我的人,格杀勿论。”
没有人回话,因为那个下属知道这并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一个更恐怖的存在。
沈君,听到这个名字,不论是苏鱼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一眼不眨的盯着台上,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
轻缓的脚步声终于响起,灯光没有追逐着它,而是默默等待着。那英挺的鼻梁,墨色的眉,随着走动,一寸一寸被光影描摹,他就像梅九爷的影子一般,从黑暗走进光明。
眉宇间有雪,眼眸里藏刀。
他是沈君,也是折戟沉沙。
“噗通、噗通……”苏鱼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那个人一出现,他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追逐着他。
沈君领命,戴上斗笠推门而去。门一开,那漫天的飞雪就冲将进来,被风托着,吹起了暖帐的帐帘。
“准备准备,归京。”梅九爷启唇冷笑,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却要因为他这一个决定,掀起腥风血雨。
三进平安王府、一出折子戏救御史台,风雨夜定黑街,梅九爷的才智、手段,比他的艳名更甚。
观众们沉浸在跌宕起伏的剧情中无法自拔,那一场场阴谋诡计、刀光剑影,看得人目不暇接,甚至都没有人发现沈君是何时又回到了梅九爷身后。
而那惊天的风雨让京都震动后,无可奈何的皇帝终于下了一道指令给远在边关的苏将军。正是立春,一骑绝尘归京都。
苏小满,梅九爷的师弟,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放在心上宠着的人。
元庆十三年春,春寒料峭。一道清微淡远的琴声,淡去了那些刀锋与杀机。
远归的苏小满为梅九爷煮了药汤烫脚,烫完之后,他又把那双玉足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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