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漏?估计还没有,怕是有心人看出来了。”晋思远略微沉思答道。
“看来文学士果然不是一般人……”晋思远为自己当初的真知灼见有些小庆幸,但隐隐又为田甜的处境担忧,现在他最怕田甜意气用事,先把自己给害了。
这场商界针对几大家族的肃清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酝酿,藤蔓从地下延伸至四周,正在一点点收网,孙氏的崛起只是推手而已,好光明正大的开始地盘争夺,而几大家族现在已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连自保都难以维持,就可猜想得到隐藏在背后的势力隐藏之深,思虑之周到。
就算一大片大小家族接连被牵连,但面上毫无风声在外,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把所有消息都掩盖住,丝毫不露?答案呼之欲出。
晋家情形尚好,但也没那样的野心去以卵击石,妄图扭转乾坤,生意范围在一点点缩小,连与外邦的生意也只是留个交情罢了,晋家正在看着那个势力通天的人到底要逼他晋家到什么地步。这偌大一个国家的商业都吞入口中,也不知会不会肚胀而死?之后会怎么?……这盘棋之后的发展才更让人觉得期待,而那个孙家的下场现在却能猜测到大概……
现在晋俞敖觉得日子过得都能淡出个鸟来了,每天守着个小家伙和几本账册,若不是怕那站在高处冷冷旁观一切的棋手会赶尽杀绝,他早就做自己的事去了,现在倒有了不少的期盼,那背后的势力到底会让这个国家的商业何去何从……
晋俞敖心中蠢蠢欲动,对那个筹划这盘棋的人有一丝欣赏,想想之后会发生的事就不觉眼中光芒大盛,许久才对晋大少道:
“大哥你若是不放心,就把那田甜接回来吧。”
晋思远听了晋俞敖的话,瞪过去一眼,道:“小敖你怎么不把孩子他爹留在身边?”
晋俞敖不再说话了,靠在摇椅上不在理会晋大少,慢慢地轻轻前后摇晃着,晋思远也在边上悠闲地喝着茶,坐了片刻后小鸣嘉醒就醒了,被晋大少抱在怀里逗弄着,田甜送的香囊被挂在小鸣嘉的对襟前。
最近小鸣嘉已经开始很少想见那个离开男人的画像了,晋俞敖又开始戳小家伙的脑门,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小鸣嘉每次只追逐着晋俞敖修长的手指,现在小家伙是开始遗忘水根,而越来越缠晋俞敖了,晋俞敖不得不拿出那张画来,放在小鸣嘉面前让小家伙多看看。
本来晋俞敖是准备让夏生和冬生护送完水根就回来,但冬生又捎来了有趣的信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那就先让夏生和冬生去占个山头,以后也好方便做事。
水根来得巧,刚好赶上农闲,田里的庄稼都只待收成了,只需只隔几天去地里看看就好,平常只要把屋后种的几样日常吃的菜要拨拨草、捉捉虫就好。
只一个月的时间,水根比起早来一年的老爹和文元与乡里乡亲混得更熟一点,这天这家送点菜,明天那家给两个竹筐,农闲时跟着一众汉子去上山转转,当年饥荒时被啃得连树皮都快没了的后山又是郁郁葱葱的样儿,不过水根在村里的扎着两个小角的孩童中风评更好。
村里小孩儿都是一口一个水叔水叔的甜甜叫着,水根赶集时会特意买了糖回来,塞点给一年到头不一定吃上一回糖的孩子,亲手制的小玩意儿也颇受孩子喜爱,编制的蝈蝈、蚱蜢很是精巧,水根看着笑得天真无邪的小儿,不禁在心里想象着他家的儿子以后是怎样的可爱模样。
当初那个带走老爹的黑衣男子在水根到鸿钩村几天后也回来了,依然是一身黑衣,在这小小的乡村见到一个衣着华美的人的确怪异,出乎水根意料的是,那个神情冷淡的男人居然开口先和水根打了招呼:“你回来了。”
这像是疑问、却是陈述的句子让水根一愣,没等水根开口说话,那黑衣男子就跨着步子去了后院。文元在边上不加掩饰地嘲笑了一声,水根觉得有些疑感,文元哥和那个刚入家门叫杨然的黑衣男人关系不佳?
“别搭理他,心眼坏着呢。”文元又从鼻中哼出一声,水根正要顺着文元的话点头时,身后又传来了刚才冰冷的声音:
“是吗?你住的屋子可是我这坏心人的。”
文元的表情更加不屑,翻了个白眼,道:“那行,赶明我就找村里的人帮忙搭建新屋子,把我爹也给接过去。”
杨然的面色微沉,文元就是天生反骨,但是他却偏偏碰不得这个给脸不要脸的混小子,跟儿子争老子,他的确胜算不大。
水根这才知道这屋子原来不是自家的,不觉有些失落,心里真的开始捉摸着新建一处屋子了,家中银钱充足,一直放着,不如买房置田来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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