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接过了直司的包为他放好,直司依旧礼貌的道谢。与此同时,直彦打开了门走下楼:
“直司,你手上的东西烧起来了。”
直司笑,“哥哥病好了,会开玩笑了啊。”说罢,拿起那封信想要交给直彦,却惊恐地看到信的四角正在变黑,卷曲,冒出黑烟,虽然看不到火苗,但这……的的确确是烧起来了。直司的手开始颤抖,信就随之一点一点的变成灰!直彦疑惑地看着弟弟的表情变得扭曲,不明所以。直司哪顾得上旁人的目光,信是藤守写的,一定要交给哥哥!他拼命把信扔在地上,疯狂的踩起来,试图灭火,可那封信居然越烧越快,仿佛被一股力量强行要求燃烧怎么也挣脱不了。
终于,化成了灰烬。
“直司,怎么回事,那是谁的信。”直彦问,他还没见过一向扑克脸的弟弟像这样的失态。刚刚直司进屋时,还在床上躺着的直彦忽然有一种其妙的错觉,直司会来找他,给他带来开心的消息。而当事人只是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僵硬地转向他。
直司已经没有力量开口了,为什么会忽然烧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很重要的东西,自己一直拿在手上,怎么会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就这样的烧起来!藤守,想要说什么?是有其他的东西不愿藤守告诉哥哥什么事吗?“那是……藤守的信。是藤守给你的信。”
“……稔?”直彦歪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毕竟已经过去两年了,忽然间在听见这个被埋在心底的名字,有些不真实。
“是啊!稔!藤守稔从那个世界递给你的信!现在烧掉了!”直司的双手止不住的战栗,他甚至没注意自己雪白的衬衫袖子上沾满了黑色的灰烬,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瞪大双眼无助地看着玄关大理石地面上那突兀的一块黑迹,“怎么办……怎么办……”
东条直彦刹那白了一层,几乎要和那位神秘的店主一样了。心如刀绞,他知道面前的人向来一本正经,断不会用藤守稔的事情捉弄他。而现在他这幅表情,只能说明一切都是真的。稔……给他写了信,但是他当年没有收到,现在直司得到了信可他却不能看到。没心情管那来路不明的火,直彦连忙跟着蹲下问道:“直司,你看过了吗?”
想也不会有,直司是个好孩子。
“这世界上所有的‘曾经’都是我兰书‘知道’的事情。”忽然,青年轻佻玩笑的声音在直司的脑海中响起。对了!还有那个神秘的店主!这件事情,并不是毫无转机啊。那个人一定知道信里面写的是什么。直司连忙叫女仆拿来干净的纸把那些灰烬包裹起来,拉起兄长的手正要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直彦,直司,马上就到了午饭的时间了,你们要去哪里。”不是疑问句,不容置疑的语气。
东条庆藏拄着拐杖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冷眼看着搞得一身脏乱的兄弟两个,“你们是去玩泥巴了?哪里还有东条家的风范!在午饭前把自己收拾干净。”
“请等一下,父亲,”直司忙道,“我们有一些事情一定要马上完成,不然就来不及了。”
“家规你都忘了吗?”直彦轻轻地凑在直司的耳边,“父亲不会放我们走的。直司,虽然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但是……我明白。”说罢,依旧带着死灰脸色的兄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优雅的行礼,回房更衣。直司在他弯腰的一瞬看到,直彦紧紧咬着牙,眼眶红了一圈。
“直司。”中年男人不悦地看着次子。
直司鞠躬,道一声“失礼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女仆已经把包好的灰烬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直司看着那小小的一包,不知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悲哀。
其实很钦佩大哥,敢撕毁婚约,和喜欢的人生死不离。
东条家压抑的午饭时间总算结束,兄弟两人连忙换衣赶往浅草附近的那条阴暗巷子。巷口的茶点铺子今天传来了不同以往的香味,似乎是新做的水馒头,不过直司现在没心情去欣赏,拉着身体还未恢复的兄长匆匆拐到写着古本屋的店铺门口。店门紧紧地关着,听不到一点声音传来。直司的心脏几乎跳到喉咙里,他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不过没关系,上次也是这样的。那个奇怪的店主不喜欢应门。
直彦渐渐地显出了悲哀的神色,那种眼神直司一生恐怕都忘不了,和心爱的人阴阳永隔又错过。有人说想让一个人绝望,就要先给他一点希望,然后狠狠的扯碎最后的希望。直司不想让兄长露出这样的表情,即将接任家主的东条直彦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直司深吸一口气,索性拉开了纸门:
“妖怪!”
“白兰书!给我出来!”
“兰书你看了那封信了,对吧!”
“快出来啊!你不是号称什么都知道吗?你这妖怪出来啊!”直司毫无目的的对着空无一人的书店大喊大叫着。店主不在店里,珍贵的古籍被随意堆放在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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