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的店铺里,有贩卖各式各样的物品;店铺外悬着挂着,有各种见所未见的招牌;店铺之间的街道上,有来来往往情状各异的人。
虽然算得繁华,然而与昔日大宋国的繁荣盛况相比,大越国的发展程度还是差得太多。
然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都长得差不多的人,宋于明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大越人和汉人长得并没有多大区别,何况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区还有好矮黑白呢,如果仅靠身高肤色什么的估计,误差也太大了。阿瑾有什么办法知道这里的汉人有多少,他们的状况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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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汉人
大越人和汉人长得并没有多大区别,何况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区还有好矮黑白呢,如果仅靠身高肤色什么的估计,误差也太大了。阿瑾有什么办法知道这里的汉人有多少,他们的状况如何呢?
陆瑾拉着宋于明在街上走着,一边看路上的行人,一边观察两旁的店铺。
每走过一家店,只要有人说话,陆瑾便会集中注意力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互相说的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却暗藏玄机。
对语言极其敏感的人,从一个人的口音里,就能辨别他的家乡。
对于宋于明来说,反正那些人说的都是一样的听不懂的鸟语,自己只管拉着阿瑾的手陪他走来走去就好。
“我们进去。”一家店门前,陆瑾忽然停下脚步,拉着宋于明进了店里。
宋于明看不出这家店与街上的其他店有什么区别,既然阿瑾要进去,便随着阿瑾进去。
陆瑾一踏进店铺,脸上竟然就挂起了一丝友好的微笑。要不是刚才在那个知府的府上已经惊呆过了,宋于明肯定会惊呆在原地。
不过想来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最能掌控自己的情绪,这样简单的一个肢体动作罢了,阿瑾要装出来骗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看着他那俊美从容的脸上充满善意的笑容,是人都会忍不住想亲近的,大概只有宋于明看得出他那微笑有多假,多可怕!
陆瑾从来都是笑里藏刀。他少有真心的笑,其余的笑不是怀着阴谋,还是怀着阴谋!
听阿瑾流利地使用他听不懂的大越语和那掌柜攀谈起来,宋于明只盯着他脸上那个淡淡的笑容出神。
对面那个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也是一副笑脸相迎。然而他说话听起来断断续续,有时候一个字还要蹩脚地憋半天。
他是个结巴?可是他并不重复什么字眼。最终,宋于明觉得自己总算是机灵了一回,推测出一个结论:感情这个掌柜根本不是大越人!
果然,陆瑾与那人谈着谈着,那人直接扔下了手里的锅铲锅盖,激动地用汉语大叫一声:“我也是常州人!”
宋于明满脸黑线。敢情阿瑾凭借着他惊人的语言天赋,被人错当成老乡了!
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掌柜的也没心思煮东西了,直接出来拉着陆瑾坐下唏嘘感叹。
陆瑾没说自己是他老乡,也没否认自己是他老乡。这世上差错的事多了,没必要一一纠正,何况他陆瑾见过的事物实在太多,早已养成了一个不置可否不较真的习惯——只要无关痛痒的事,无论对错他都懒得多费口舌。
异国他乡听到的家乡音调,总是令人感到格外亲切。终于找到了一个听得懂自己话的可倾诉对象,这位掌柜坐下,把这些年的变故一一陈述。
陆瑾耐心地一一听完,不时点点头。那人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只要有个人听着,就已经倍感满足。
“我和儿子走散之后,感觉也不想活了。”掌柜用手捂着布满红色血丝的湿润双眼抹了一把,叹了口气,半晌才继续说道,“我想过去跳崖,可是后来我又想,万一我儿子还活着,万一我们还能遇到,我要是死了,儿子怎么办?我就开了一家小店,在这里一边糊口,一边找我的儿子。”
陆瑾点点头,问道:“你还有其他认识的汉人吗?”
“认识。”掌柜道,“异国他乡的,大家当然互相照应,我在大越国定居以后,认识了不少和我一样逃过来的汉人。”
“多吗?”
掌柜想了想,点头道:“多,很多。”
“哦?”陆瑾问道,“你们还想回宋国去吗?”
“谁不想啊?难道你不想?”掌柜长叹一声,道,“可是宋国没了,被魏国糟蹋成那副样子,根本就不像我们宋国了。现在这大越国,都比和我们宋国像宋国咯。”
不过就是换个领导班子的事,本来对这种国家兴亡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宋于明听着这掌柜说的话,心头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触动。
比起推翻一个政权,要人民改变他们原有的生活方式其实更难,而且难太多了。
本来改朝换代没什么,可是觉罗人和他们汉人,不是一个民族,要强行改变另一个民族固有的风俗传统和文化根基来服从自己,这就是两个民族矛盾和悲剧源源不断的根源。
宋于明心里也不禁埋怨起耶律天泽来,有自己北方那么大一个国家不待着,干嘛要灭阿瑾的国家?灭就灭了,为什么还不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
然而心中道义上的谴责并没有什么卵用,国家之间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
“此处离占城不远。”陆瑾问道,“为何不去占城?”
“占城现在汉人确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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