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的时间,足以让她于进门前即下在嬴茗身上的药粉其之药效发挥到极致,意即,他与她无需再过多厮缠下去。
然,此刻,她却因着他环环紧扣的侵占而惨被攻城掠地,陷入了沉沉的迷思之中,以致无力将他推离。
紧要关头之际,幸得有屋外传来的两两女声,方使眼下迷局得解。
“言儿,你觉着可会是前边那间?”
“不会吧,好歹是个公主殿下,怎可能被安排在这般僻静的院落?”
“嗯~~,那窗边似是有个人哪!”说着,夕言加快脚步,进前一探究竟,“这女的谁啊,怎站着一动不动?”突地,她身子丕地一顿,“慢着,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幻香……不正是我当年的杰作么?”
弄玉随后而至,旋身望向身侧女子堪称姣好的侧颜,若有所思地呢喃道:“小圣贤庄不收纳女子,唯一人得其破例,想来,她便是嬴茗了。”
此推论一经敲定,夕言登时瞠目结舌,“莫不成还真是这儿?”不对啊,倘若此处真是这女人的卧房,断没有立于窗边不入其门的道理,这般看着,倒像是……她突地意会到了什么,立时便将嬴茗撇至一边,哪知,某人顺势侧倒而去,更是不知由何时起便已陷入了昏迷。
“哇唔~~,看来墨墨下了够量的药啊!”她连连颔首,“嗯,想来,墨墨该是在此无疑了。”
“嘿嘿,”她一脸坏笑地凑近外窗小缝,向室内探望而去,“让我来看看墨墨在——嗯~~,哪个混蛋把灯给熄了?”
屋内
夕言口中的那位“混蛋”反掌挥灭了油灯,随即将急欲起身离去的某人扯回怀中,薄唇覆于她的耳畔,低语喃喃,“墨儿,你便是要丢,亦得先用完才可。”话中不从之意真真是昭彰尽显哪!
什——么……她是否出现了幻听?如斯**的话竟然出自这个男人之口。
质疑再三后,她勉强接受了这既定的事实,且终于寻回了自己失落半晌的声音,
“……到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要怨本姑娘用完就丢,始乱终弃了?”
“额……”被发现了……顿时,他心中泛起了一丝心虚。
然,因其着实难得,所幸转瞬即逝。
“那么,墨儿,你需得牢记,”他的两方臂膀死死地圈着她,“这次,你欠我的。”
开什么玩笑,明明她也等量付出了好吗?正想如此反驳他之际,又听得外间传来话语声。lt;gt;
“二位姑娘夜入小圣贤庄,不知所为何事?”
……糟了,颜路……什么时候到的?正背对着他的夕言于心内疾声问喊。
沉沉夜色中,颜路直觉其中一抹背影甚为熟稔,遂迈步上前细探,“你是……言儿!”随即又不经意瞥见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嬴茗,不由语带问责,“你对子茗做了什么?”
又是这等口气,夕言脸色骤冷,缓缓旋身,寒声回应,“真要说起来,这事儿,倒还真是跟我脱不了关系呢!”毕竟,幻香是她研制出来的不是?
觑见她冰寒的面色,他心中不由咯噔一声,却仍是选择以严词告诫,“言儿,莫要胡闹。”
屋内
“你的二师兄难得这般武断啊!”听罢外间那对冤家的对话,甘墨头枕在张良的胸口,抒发感想。
这……只能说,关心则乱吧!然,此刻较之更为严重的是,他有感,他必须得放开她了。
“子房,你已安寝了么?”颜路的叩门声,声声敲入耳内。
看吧,他真想抬手扶额,大发喟叹,想什么来什么,有时候,他当真是痛恨自己的未卜先知哪!
然,该回的话还是得回的,续而,他扬声回问,
“师兄,有事么?”
颜路尚未及开口,便被紧跟着他移至门前的夕言抢了先,
“喂,我家墨墨在不在里面?”原来此处是张良的卧房哪,方才灯灭得那般及时,其中定有猫腻。
“她——”转念突又生出一计,再次张口欲要反口据实以告的他却倏地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半晌过后,忍痛顿声道:“并未,在此。”这四字真真是从喉间给硬生生挤出来的。
哼,算你识相。甘墨甚为满意地撤回手,继而在一片黑茫茫中搜寻着自己的衣物。其间徒听得他闷痛连连,嗓音低哑,“墨儿,你竟当真忍心这般伤我。”
没了他的圈禁,她得以起身着衣,并为自己小作辩驳,“怎会,本姑娘下的算是轻手了,否则你如今已然愧对你那五代相韩的张家列祖列宗了。”
敢情我还得感激你未下狠手,直接废了我么?他的心内顿起万分焦躁。lt;gt;
……
两个时辰后,夜已至深更时分,嬴茗于自己的屋内清醒过来。
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一个令她再不敢合眼入眠的梦。
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她的眼前便会浮现出那一幕幕即便是将她的心生生碾碎凌迟仍嫌不够的无比真实的鲜活画面,耳畔更会漾起那一声声不堪入耳的……
她十几年来求而不得的那个男人,与那曾一度成为她梦魇的女人在榻上厮缠,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身不能动,口不得言。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贱人分明都已脏得那般彻底了,当年他亦亲眼目睹过了不是么,既然如此,他合该早已将其视之为残花败柳了,为何如今他还会……
越是想要忘却,那份记忆便越发清晰,于是,她紧紧地拉扯着被褥,不可能的,脏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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