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言,你去了信息中心?”楚副教授说,“有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发生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个人认为我就没必要剥夺学生自由娱乐的时间了。”
“呃……有事发生,您还是去一趟吧,市政府找您检查网络,新计算机室正在安装,生物工程系电脑瘫痪了。”
楚副教授端起碗来,往外走,“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应该充分信任学生的知识水平与工作能力,在走上社会之前,创造机会让他们证明自己是我的职责。我是引导者,不该也不能万事包办,否则是对学生专业精神的侮辱,我认为让雏鸟展翅翱翔的时机已然成熟。”
张程听得一愣一愣的,问秦礼言:“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随便学生怎么折腾,反正他不管。”
黑眼镜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房门口说:“你听听,这还像个老师吗?不行,我待不下去了,小言你赶快背我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哼哼唧唧自动自觉爬到秦礼言背上。小言背着他出了卧室,楚副教授从厨房出来,先是一愣神,然后笑着帮他们打开大门,说:“小言,有空常来。”又摸摸张程的头,说:“忘了告诉你,后天我们就去山东。”
黑眼镜扭曲着脸使劲一拍秦礼言肩膀,“快走!快走!”
秦礼言箭步如飞,一溜烟下了楼。
张程跟死了一半似的蔫在秦礼言背上,脑袋耷拉着,靠着小言的脸颊,烫得厉害。
秦礼言心里直叹气:黑眼镜真可怜,惹上那尊瘟神,这么个前途光明的有为青年居然被人家……唉!自尊委地,暗无天日啊!
心里一同情脸上就慈悲了,秦礼言小心翼翼地开口:“张程,我还是送你上医院吧,别再拖出大病来。”
耳朵旁边幽幽地出声:“不用了,回去躺躺就好。”
“你都躺了一上午了也没见好。我们不是兄弟嘛,你不用跟我客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虽然是第一回,喝杯酽茶就没事了。”
秦礼言心说:这毛病喝茶能治得好?既然他不愿说,也不好贸贸然把窗户纸捅破。
半个小时后,俩人回了宿舍,秦礼言刚把张程放在床上,眼睛立刻直了,“你穿着楚副教授的睡衣?”
黑眼镜无所谓地“噢”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来,“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放在老东西家了。”
“这不是关键,我帮你去拿,关键是这睡衣……”
“睡衣不重要,眼镜才重要,没它我看不清楚。”
“你把睡衣换下来,我顺便带去。呃……我去倒杯水。”秦礼言拎起水瓶晃了晃,空的,只好回自己屋,磨磨蹭蹭花了十几分钟倒好水,再回来时,张程已经换好衣服了。
秦礼言把杯子放下,叹了口气,拿起衣服上楚副教授家。
5
敲开楚副教授家的门时,他正穿戴整齐,似乎要出去,看到秦礼言,有些诧异,“小言?有什么事吗?”
秦礼言笑说:“没什么,帮张程还睡衣,顺便拿眼镜。”
楚副教授接过睡衣,问:“他好点了吗?”
秦礼言心说:这叫我怎么回答?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还是疼,疼得起不来。”
“呵呵!”楚副教授笑出声来,“虽然有点落井下石,可他确实是——活该!”
“啊?……”这也太没良心了吧!秦礼言一生气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开始打抱不平,“楚老师!你都把他折腾成那样了,说这话……”
“我折腾他?”楚副教授皱着眉盯着秦礼言好几分钟,忽然哈哈大笑,“早听说你读了不少古代黄书,果然传言不虚。告诉我,你往哪儿想了?”
“‘肉书’!‘肉书’!这是学术!吴组湘就研究这个!”
楚副教授平静下来,微笑着说:“你觉得我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的确喜欢他,我胸怀坦荡,没必要隐瞒,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就目前感情发展的稳定情况而言,我还是很安于现状的。”
居然有人能这么坦然地道出不被世俗接纳的感情?秦礼言傻了,傻得很彻底,连眼珠子都不动。
楚副教授摇着头,夸张地叹息:“我以为你的理解能力会超过一般人,显然,我错得很离谱。那些具有学术价值的肉书还是别看了,对你接受新事物没有任何帮助!”
过了好一会秦礼言终于找着了舌头,“昨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是吧?”
“如果你指的不是张程喝醉酒,那就什么都没发生。”
秦礼言勃然大怒,一阵风卷出大门,“好你个张程,装可怜就想逃避责任?美不死你!”不说自己思想偏颇,把罪过全赖到张程身上了。他三两步冲回宿舍,一把揪住黑眼镜的衣领拎起来,恶狠狠地吼:“你给我起来,给钱!快给钱!”
张程被秦礼言吓蒙了,脑袋疼得嗷嗷叫,“轻点轻点!五块五毛至于让你杀人灭口吗?”
“五块五?一万!”
“啊?一晚上就变成一万了?就算放高利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秦礼言看着黑眼镜疼得面容扭曲,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他往下压了压火,比较平静地说:“你把我的书扔在食堂地上了,你记得吧,你知道那是什么书吗?珍本!你知道什么叫珍本吗?用你那木头疙瘩脑袋好好想想!”说着说着火又冒上来了。
“学校叫你赔?”
“对!”
“一万块?”
“两万!我们俩一人一半。”
张程终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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