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闹心啊。”
“嗯。”
“那我能喝点酒吗?”
“……不能。”
李超越嘿嘿一笑,拿牙签扎了块西瓜递到许苡仁面前:“许哥,你反应真快,真棒!吃西瓜!”
许苡仁接了过来放进嘴里。
李超越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哎?”了一声。
许苡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准备随时跳过他的陷阱。
李超越指了指碗:“许哥,你刚才要的不是没放糖的吗,这绿豆粥怎么这么甜啊?
许苡仁这才发现,不但绿豆粥是甜的,而且刚才听过秘密的耳朵……有些热。
从小到大的同学之中,有些早已结婚甚至生子了,而有的人还在为了当初吹下的牛逼每天“写作业”、爬上下铺,或者在一线拼死拼活——比如李超越,比如许苡仁。
这天,附院接诊了一个心脏破裂的患者,简直是许苡仁所见所闻之中命最大的——胸前已经被利刃穿透得血肉模糊,居然还能撑着最后一口气坚持到医院。
心外科的路主任带着卢川、许苡仁亲自上阵,直接开胸。沿第5肋一刀下去,血立刻涌了出来,还没等把积血扒干净,患者的呼吸就已经停止了,血压更是连仪器都测不到了。
路主任咬牙打开心包,按压心肌破口推血,强心升压,一秒钟也不停顿地抢救着,可待术野充分暴露之后所有人都心沉了一下。
行凶者几乎刀刀命中关键部位,不止心脏破裂,甚至有些心肌都已被捅得不辨原貌。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立刻调用人工膜瓣膜和填充物也来不及了。
手术室外层门禁忽然被打开,对讲机传来分管副院长的声音:“患者交由百寻总院的林主任接手,所有人准备工作移交。”
一名年长的手术室护士打开手术室门:“院长,病人已经……”
一个冰冷的男声打断了护士的话:“没凉就能救。”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许苡仁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双眼睛的主人,再加上手术帽下露出的染成嚣张金色的头发,来人绝对是林琅无疑。
“麻烦清场,谢谢。”说话间,林琅已经带着两名助理和四名护士到了手术台边。
路主任和许苡仁、卢川退到了手术室外做接诊和抢救记录,许苡仁忍不住小声问了师兄一句:“人还能救活吗?”
卢川摇了摇头:“伤的太重,拼都拼不回去了。就算能拼回去病人也等不起。”
跟许苡仁判断的一样。他当然是想救人的,可是按刚才那个趋势下去,他所能做的恐怕也不会比主任更多。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那位病人的灵魂这会儿估计都已经飘出医院了。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路主任转过头:“林副主任这两年治好了很多受伤严重的患者,这一个交给他也许有希望。你们轮流去换身干净衣服,在这等着,如果里面有需要你们就顶上。”
路主任是许苡仁的导师,素来对弟子极其严格,好像还没谁能得他这样夸赞。
在许苡仁的记忆中,林琅在学校时的成绩一开始是“吊车尾”的水平,考几门挂几门,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又忽然出了国,回来之后就直接进了百寻医院,没几年就当了主任医师。
对于这一路的平步青云,有人说他是百寻现董事长的义弟,也有人说他是百寻老董事长的私生子。
许苡仁知道,林琅这个“挂”,开了不是一两天了。
那时候班里的同学来自全国各地,都是初相识,同寝室的一个男生却和林琅“犹如故人归”,什么领书领衣服、跑前跑后打饭打水、洗衣服收拾桌子,简直没有不代劳的,林琅自始至终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一切。
某天熄灯之后,任劳任怨的男生跑到走廊尽头的公共水池去帮林琅洗衣服,而这二世祖本尊就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听歌等周公。
许苡仁听到对头床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心想,超越也看不惯林琅吗?
李超越喃喃自语:“小伙砸,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许苡仁小声问道。
“为什么林琅命这么好,在家里有人帮他洗衣服也就算了,这都到学校了还有人帮他洗。怎么就没人跳出来说帮我洗呢?”
“……”许苡仁说,“是你动作太快了,每次前脚脱下来后脚自己就洗完了。”
李超越:“没办法啊,我出汗多,一会儿不洗就臭了。”
那天晚上,许苡仁做了一个梦。
李超越在球场上打篮球,打着打着衣服湿透了,就把上衣脱下来丢到球架下,赤膊上阵。而他在外线防守,超越带球到他面前,背对着他试图转身过人。
他背上的淋漓的汗水将夏日午后耀眼的阳光尽数反射到许苡仁的眼底,肢体的碰撞让他身体迅速起了变化。就在他僵硬的一瞬间,李超越转身一个投射。
球进了,许苡仁惊醒了。
深夜的寝室一片呼噜声此起彼伏,好像还能听到隔壁的。
许苡仁眼观鼻,鼻观心,默数着梦里看到的人体肌肉分布图:斜方肌、背阔肌、三角肌、肱三头肌……
一夜未眠。
实在是太吵了。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许苡仁虽然不喜欢林琅其人,但也期待能发生奇迹。
百寻总院不但出人出力,连医疗设备也紧急调用了过来。看着两三台他只在医学刊物中见过、连用途都不能完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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