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门越第二次进西门晋的家中。
他晃了一圈,发现一切摆设还和上次来的一模一样。
“要不要喝茶?”西门晋往厨房走去,问,“不过只有白开水。”
东门越还在看他房间里书架上摆的书,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西门晋把刚刚没来得及充的水充好,然后拿出一个超市送的玻璃杯,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才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
水很烫,东门越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在了书桌上,忽然看到书桌角落上摆着的一本书。
“咦?国家司法考试辅导用书?”他拿起书翻了翻,奇道,“西门,我记得你学的是审计啊?”
书封面看着还挺新,但内页的角落已经有些微微发卷,可见是经常被人翻的。他一打开书,就翻到了一章写司机违法的处置条例的。
书页中间还夹着一张纸片,随着他一翻,纸片就慢悠悠地飘落了下来。
西门晋的瞳孔猛的放大,在东门越反应过来之前,一大步跨上前捡起了那张纸片。
“小心!”
他这一步跨地太仓促,本来就不好的脚踝猛地一扭,随着刺骨的疼痛,脚下一软,就往地上摔去。东门越吓了一大跳,连手上的书也来不及放下,就伸出双手架住了他。
“你要捡什么,让我帮你捡就好了啊!”惊魂甫定,东门越才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拍拍胸脯,忍不住责怪道。
西门晋站直了身子,垂下头,拿过书桌上的书,把纸片重新夹在了里面,淡淡一笑,“没事。”
屋里的灯大概有些年头了,照出的光有些昏暗,泛着黄。
这样的灯光洒在西门晋的侧颈上,线条有力流畅,再镀上一层莹润的光……
东门越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拿过那一杯热水,胡乱地喝了几口,这才感到好受了许多。
西门晋怪异地盯着他:“你……不嫌烫吗?”
东门越厚着脸皮胡诌道:“咳,烫的喝着爽……”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西门晋瞅了好一会,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卡在了一个十分微妙的表情上,“西门……才一个月不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以前看他是平视,现在却要微微地抬起眼皮。
西门晋愣了下,也打量了下东门越,不确定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确实变矮了一点……”
东门越不信邪,磨牙:“怎么可能!走走走,我们去量一量!”
西门晋就这么被东门越拉到了中心广场上的一家超市里,超市有自动量身高体重的机器,东门越把他按在机器上,然后摸出一个硬币,投了进去。
机器上红灯亮了一会,然后上面的两排数字慢慢跳动,最后停定。
东门越一看,顿时万念俱灰:“一米八八,比我还高三厘米……怎么会这样……”
西门晋有些不明白东门越为什么会这么纠结身高问题,却还是出声安慰他:“没事的,可能是这个机器坏了……”
东门越还是哭丧着脸。
西门晋有些无奈地抿了下唇,然后继续安慰:“你也还会长的。”
西门晋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东门越那么在意身高。
因为他不可能知道,在东门越今天接受的知识普及中,咳,那啥,身高问题间接地影响着0和1的和谐关系……
离开前,东门越又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个机器,这才注意到刚刚被自己忽略的另一个数字。
67kg。
他这才感到有一些安慰——嗯,体重没自己重,那说明力气没自己大,没关系没关系,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这令人发指的逻辑。
既然出来了,那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回去。
两人并肩逛了一会,因为那特殊的手杖和走路姿势,西门晋一路收到不少注目,但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东门越瞪回一个一直盯着西门晋脚看的小孩子,侧头看了看西门晋清冷的侧脸——这张脸上总是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又是细细的一痛。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西门晋察觉到东门越的一系列动作,淡淡地、无奈地笑了,大概是夜色太柔和,灯火太璀璨,折射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明亮的光芒,“你看,你都把人家吓哭了。”
东门越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从对上他视线开始,他就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西门晋有些疑惑他的反应,“……怎么了?”
“没事没事,”东门越连忙移开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奶茶店上,转移话题,“你喝吗?”
西门晋也没怀疑,“不喝了。”
两人随意说着话,直到走到一栋大楼前,东门越忽然停了下来。
西门晋顺着他目光看去,心中微微一紧,“怎么了?”
东门越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和他说自己成了雅赫会所会员的事,但担心这么一来会抖出自己曾经跟踪他的事,于是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这个会所好低调。”
西门晋垂下眼眸,细细看了一会脚下的水泥地,然后笑着问:“要不要去hades坐一会?我请你喝酒。”
hades里,陈子凡正和abel一起调酒,自从西门晋走后,这里的常用调酒师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哎,j走后生意也清冷了不少。”
“是啊,我还记得有几个常客,以前来就是专门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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