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的脸色不好看,她穿过来的时候,不比银叶好到哪里去。她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后来看了看屋内的摆设,才明白是这个陌生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反正都是被睡了。
她无名无姓,只落得两个字的代号——“琳琅”,正是这高陵城最大的风尘烟花宝地,怡红院的卖身姑娘。
阿萝恨死了这个角色设定,她眼中冒着火苗,冲着银叶瞪眼睛:“我不管,你尽快把我赎出去,要不然,别想让我把你的柳苗交给你!”
银叶止住了笑声:“我的姑奶奶呀,我去哪里找银子赎你,你既然来了,把我从这带走不就得了,你还想在这里安身立命嫁人生子不成?”
门外的女子叫了许久就不敲门了,她离开了,多半是去哪里找人,想把门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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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翻了个白眼:“我说小银叶,总得找到往生镜再走啊,可是现在你的灵索被往生镜扯断了一截,你自己试试,现在还能不能和你的风铃联系了?”
风铃是银叶的另外一只灵,藏在往生镜中,如今他确实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那也就是说,往生镜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彻底遗失在这个他不认识的世界里了。
银叶忽闻噩耗,彻底绝望了。
阿萝看他打扮穷酸,表情无助,有些可怜他。又看到门外的影子多了两个,应该是来砸门的人,她失望地叹一口气:“你真的没钱么?你什么身份地位?是否娶妻生子?”
银叶从巨大的打击中挣脱出一丝意识:“我是个民间穷大夫,姓钟,叫——”
哎?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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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无奈地看他一眼,转身推开窗户。楼下,陈木匠和小鬼两个人之间隔着那只筐,相对而立,阿萝把头伸出去,指着竹筐大喊一声:“小鬼,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小鬼心里一惊——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仰头答道:“我家先生姓钟,名之遇,不是知遇之恩的知,是——”
“砰”的一声,阿萝没听小鬼喊完,就猛地关上了窗子,因为那门栓显然已经支撑不住,门就要被撞开了。
她急急地把衣服扯开,头发弄乱,对银叶说:“听清了?钟之遇,记住没有?”
就在这时,门栓传来“咔嚓”的断裂声,木桩落地发出一声巨响,门扇一下子大开,两男两女从外面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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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挽住银叶,将胸脯贴在他的胳膊上,低头敛目,粉面含春,对着冲进来的人娇羞地说:“我怕是,不能再接其他的客人,刚刚,钟大夫已经买了琳琅的身子……”
阿萝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将一截灯芯塞在银叶的手中。
银叶嘴角抽了一下,扬头冲着来人甩出一道明朗的笑容,fēng_liú倜傥,落落大方:“在下钟之遇,今日于怡红院得遇平生挚爱,一见倾心,就算倾家荡产,也想求得琳琅姑娘的一纸卖身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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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银叶暂时还没有钱,他被赶出了怡红院。
但是老鸨答应在半月之内为他留着琳琅姑娘的卖身契,等着他回去赎琳琅姑娘的身。
银叶握着手中的灯芯,悠悠地叹一口气。
小鬼看见他从门口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当着我和陈木匠的面,把话解释清楚!”
银叶哀怨地看了小鬼一眼,声音十分可怜:“我一不小心,买了个姑娘……”
小鬼一下子目瞪口呆:“怎……”
银叶的声音更可怜了:“事发突然……唉,还是别说了,咱们有家吧?回家吧。”
小鬼也来不及反应钟先生的话中有什么不对,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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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钟大夫流落街头卖鸡被怡红院姑娘所救最后一见钟情愿意倾家荡产为琳琅姑娘大闹怡红院的fēng_liú故事,传遍了高陵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客栈酒馆里的小老百姓们就饭下酒的绝妙段子。
百姓纷纷咋舌,原本高风亮节仁爱儒雅出淤泥而不染的钟大夫竟然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偷偷藏着如此风花雪月潇洒不羁的花花肠子,但正是这般柔情似水才子佳人的风尘世俗情缘,才更能够成就钟先生独特的人格魅力,成为坊间长久流传的一段佳话啊!
☆、大户人家
银叶和小鬼在高陵城郊有一个破茅屋,二人晚上就住在那里。早上起床进城后,银叶着实被这一通传的沸沸扬扬的故事吓得不轻。
他听着自己的故事,吃罢一只大饼,重新背上竹筐,偷偷问小鬼:“你觉得我以前有这么出名么?”
小鬼闷闷地摇头:“不觉得。”
过了一会儿,小鬼忍不住道:“先生,咱们家都揭不开锅了,再怎么倾家荡产,也不能拿一口铁锅去怡红院赎那琳琅姑娘啊?”
小鬼的语气很是埋怨和委屈,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盯着那一只竹筐——要说倾家荡产,这药筐和药箱,赚钱吃饭的家伙,说不定也都得交出去,但是人家还不一定会稀罕呢!
这好端端的,突然非要给怡红院的姑娘赎身?先生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究竟是折腾什么呐?
银叶无奈地看着伤心的小鬼,心里暗道:你当初不告诉她我的名字不就……
唉,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事,怨只能怨七枝了,要不是他,自己还好好待在21世纪的友爱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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