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不是偷偷摸摸地拿,是光明正大地偷……
银叶抬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认没有人和人的声音。他偏头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妈的不管了,饿急了兔子也跳墙呢!
他缓缓地伸出手去,猛地掐住那母鸡的脖子。可怜的母鸡来不及跑,来不及叫,细细的脖子被银叶死命攥着,一会儿就断气了。
银叶把母鸡藏在萝卜下面,背上竹筐继续下山。他寻思着,在哪儿能给自己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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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忘了,有菜地,有母鸡的地方,一定是有人家的。
不止一家两家,这座山的半山腰就有一个村落。银叶要下山,就要穿过这个村子。绕路什么的银叶绝对是做不到的,他路痴。
现在银叶的面前,有一颗粗壮的大槐树,大槐树茂密的树冠下面,有一个木墩子,木墩子边上,几个老头儿围着坐了一圈儿,看上去像是在下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老爷爷。
所有老头儿听见声音纷纷回头,盯住银叶不放。
银叶偷东西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两条腿都有点儿发软。虽然面前的是一堆老头儿……可是,到底是他自己亏理儿啊。
银叶局促地站在他们面前,仔细回想着背后筐里那只鸡,是不是真的死透了,如果现在它叫一声……
银叶越想越没底,到底掐死了没有啊……他正这么想着,一声洪亮的鸡叫声响彻天际,银叶吓得一个激灵,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一只手手偷偷去摸背后的竹筐。
竹筐里没动静。哦,原来这声音是村子里传来的。是公鸡打鸣,天亮了。
银叶一只手在背后扶着筐,挺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刚穿过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和人聊天呢?
一阵风吹过,槐树上落下来许多槐花,降落在地上,棋盘上,老头儿们的身上。有一朵飘的远,正好落在银叶的脚边。
银叶盯着那朵花看了半晌,松了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咬牙提气,双唇紧抿,一语不发,硬起头皮,埋头一步一步往前走。
快要成功经过槐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老头儿叫住了他。
“钟大夫,才从山里采药回来?”
银叶吓了一跳,一下子顿住脚步,浑身紧绷。得亏那老头儿的声音很和善慈祥,要不然他肯定条件反射地撒腿跑了。
银叶倾了倾身子,在原地站定。等等,他听到了什么?钟大夫?
愣了一会儿,他分析出三个有用信息:一,他自己姓钟;二,这姓钟的是个大夫;三,这大夫常上山采药,应该认识这群老伯。
银叶努力驱逐去脸上紧张的表情,他壮起胆子,笑眯眯地答道:“嗳刚回了,几位老伯这么早就起来下棋呀?”
“是呀,人老啦,醒的早。”
另外一个老伯一边扭腰一边问道:“小鬼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下来?”
银叶再一次愣住了,他自然不知道“小鬼”是谁。不过总不会是苍野他们抓的那种鬼。
好在他反应还不慢:“我——天晚了我就让他回去了。”
“嗯嗯,咱们这儿都不敢让小孩子上山的,咱们山顶上阎王庙旁边有一个乱葬岗,官府的人从北边山路上去,每天都有尸体往那里扔。”
银叶心里一动,官府?官府肯定在城镇上,那是不是该往北边走才是对的?
第一个老伯小心地压低声音:“每年平白无故死在官府手里的人……不少呢,都是些不能记进名册里的死人,官府抛尸的时候,只能偷偷从山背面绕过去。”
嗯,听这老伯一说,看来往南走是对的。
银叶暗暗夸赞自己的聪明。老伯们虽然提供了不少信息,但是也不能多聊,说多了难免露出破绽。
“各位老伯,那我就告辞——”
银叶没说完,却突然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他鬼使神差地一回头,清清楚楚地看见背后远处的树丛中风一样飘过一道白影。而且那影子竟然有些熟悉,银叶忘了眼前的老伯们,他只顾着伸脖子看那影子,走神了。
“钟先生?”
银叶回过神来:“啊?什么?”
“钟大夫采的可是什么灵药哇,在山上待了整整一夜?”
什么灵药……
这他可真心不知道。银叶满心都是埋怨:你说那乱葬岗上能有什么灵药,这钟大夫非要到山顶去采。他倒是扫了眼钟先生采的那药材,可是他一点儿不通医术,哪里知道那些草叶子都是什么灵药?
这可怎么蒙混过关啊……
幸亏,还没等他胡诌,那边跑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救了他的场。
“几位老伯——看没看到生人跑过去,我家的萝卜给小贼糟蹋了半畦——”
汉子手里提着一根又黑又粗的烧火棍。
银叶心里“咯噔”一下,他在心里数了数自己筐里的萝卜——明明只拔了三根,这汉子也忒不实诚。
为了给自己打掩护,银叶赶紧提供信息,他十分友善地大声嚷着:“我刚刚看到那边树丛中一个人影晃过去——”
汉子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跑过去:“谢谢钟大夫啦!”
银叶想着事情不妙,赶紧跑路为好。
就在这时,却又有一个汉子奔了过来,他没有刚才那位形体彪悍,但是他浑身都是劲瘦的肌肉,手里还提着一把柴刀。
银叶身边的一个老伯站起来喊道:“三子,你拿着刀做什么去!”
“爹,咱家的鸡被偷了一只哇,千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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