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又拿了一张身份文牒给我,“你带个帮手也好。这两张身份文牒是一兄一弟的,你带了人就和你兄弟相称吧。对了,既然要参加科举,就不能没有字,我赠你一个字……就季玉两个字吧,君子如玉,你记下了。”
“谢谢您”,我起身向他恭恭敬敬的行礼,发自内心的感谢他。要不是他帮我,我只能逃到山里或者塞外当个流民了。
他摆摆手,“你去吧。”
第 8 章
回到房中,我静静的思索。顾公子让我后天晚上离开,院门和角门通常都会有人守着,何况院门到角门之间的一大段路,可能遇到很多人。他不大可能在刘府里收买得到这么多人,也就是说很可能有刘府之外的人参与?
他让我不带任何东西,连衣物和银子都不带。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携款潜逃了?那他有什么方法掩饰我的消失呢?放火烧了房子?弄具面目模糊的假尸体?
我打了个寒颤,拍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太厉害了。我想那个也没有用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后天把阿平打发回家吧,反正他也念叨着想他娘了。他跟管家请假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是,我真要按照顾公子的安排,去乐城,然后考秀才,甚至考举人吗?总觉得这样,我是被控制住了,甚至我的生活是完全被安排好了。感觉不太舒服。
而且,从安排我的事情这冰山一角就能看出,他的能量很大。他的心大,能量也大,我根本不能预计其中有什么风险,也不知道会给我带来什么结果。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不会犹豫。我不喜欢欠人情,即便有风险,但只要能还他的人情,我也是愿意的。
虽然我不信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但这四年来,他的确认认真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不能不感恩。
让我真正犹豫的是,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恶意。他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了诱饵,替身,甚至事后用来替罪的人。例如他在我走后在刘府放一把火,事后一检查只有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就完全可以说那是我干的。当然,这是个不恰当的例子,他付出了很多,近四年的教学,两个人的身份凭证,等等。只是为了让我顶个纵火罪实在很不划算。
不过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像他说的“走投无路的投奔”我,我也想要为他留下这条后路。还了这个人情。
何况我还有底牌,那就是武功。别的不说,起码万一出了事,逃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就去乐城,去他安排好的房子,考秀才的功名吧。
打定了主意,我拿出拿两张身份文牒,“林珏,十八岁,籍贯……”,看来这份是为我准备的。“林耘,二十四岁,籍贯……”,我没问过祺玉的年纪,不过这个应该可以给他用,反正也分辨不出年纪。
今晚要问问祺玉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没什么把握。他留恋安逸的生活,我们这一走又是前程未卜。
他若不愿意,我就把身份文牒送给他,将来他想走的时候总用得着。
可是,这次顾公子的动作这么大,像是完全没有顾及,肆无忌惮的。这是不是说明,刘家要出事了?
我拿不准。可万一是真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时候祺玉再想走怕就来不及了。
跟我走的话,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确定。不过,他拿了身份文牒,却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守在乐城,他功夫很好,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整理了一下房间,把我以前练笔的字和画都一张张扔进火炉里面烧掉了。然后拿起水壶浇花,一边想着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晚上祺玉来了之后,我才想起,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本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但他很急 色,只好先做一次再说。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嗯”,我喘匀了气,轻声应了一声。
“说吧”,他搂着我和我面对面,“我听着呢。”
“顾公子给了我两张身份文牒,并且安排我后天晚上离开刘府。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了?”,祺玉根本没有抓住我话中的重点,反而满是酸味的说。
“我没有和他好。他帮我是因为日后用得着我。”
“日后用得着你?他要怎么用?万一把你卖了怎么办?反正我们有武功,就算想走,也用不着他帮忙啊。”
“可我们弄不到身份文牒,将来不管想做什么都寸步难行,除非我们出海或者出关去。”
“我们拿了身份文牒跑了,他能拿我们有什么办法?”
“他这几年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说将来可能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投奔我。我不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但我想还他这个人情。”
“你啊”,他揉我的头发,“做人这么老实厚道干什么?”
“那么你的决定是?”
“叫我祺玉哥哥,我就跟你走”,他笑嘻嘻得说。
“……祺玉哥哥”,我无可奈何的低声说,话音才落他就咬住了我的嘴唇。
吻得气喘吁吁的才停了下来,我轻声嘱咐他,“把你的书信之类的私密的东西都处理掉。衣物不要带,玉佩挂件散碎的银子也不要带,如果有别人不知道的银票之类的,可以带上。顾公子大约会使什么手段,让人以为我们死了。所以留下那些东西,让人不会产生怀疑。”
“明白了。放心,我过去在青楼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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