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双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在一群“毛没长齐的小屁孩”面前,心中恶气似乎也出了一口,扑哧一声,掩嘴轻笑。
李斩岳呆了呆,喃喃道:“你若愿意这样笑,我狼狈点又有何妨……”
涵双骤然绷住了笑,抿抿唇,撇开了脸。
小学堂的课业过了八年也未有变化,涵双领著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读书,依依呀呀的稚子之声唤起了李斩岳儿时的记忆。
李斩岳注视著涵双恬静的侧脸,看粉唇一张一合,听温柔的声音诵读夫子奥义,时光仿佛倒退回到八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学堂里,跟著小先生念书,那时候的自己尚不知情事,虽是嚷嚷著要让小先生做妻子,却从没有真正起过猥亵的念头,就如那虎子一样,目光清澈,心念单纯,小先生对自己自然也是温柔的,不论做了什麽错事,小先生也都只是无奈地摸著他的脑袋叹气道:“你呀……”
记忆如同手中的沙,李斩岳想抓,一用力,却又漏过去了。
李斩岳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家又如何吃了饭,等他回神的时候,竟然两人已经躺到了床上。手脚本能地将心爱之人抱在怀里,嗅著清新的皂子香,他却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和对方一起洗完了澡。
涵双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居然是面对著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忽道:“你怎麽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李斩岳没想到对方还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笑道:“你在担心我吗?”
涵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翻身不再理他。
李斩岳笑了笑,将涵双搂在怀里亲了亲,脸颊贴著对方的後颈,轻声道:“我在想小时候的事情呢。”
涵双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推开但又没有推开,变得好像是抱住了他。
李斩岳喃喃道:“以前你就是这样,对孩子们硬不下心,任凭谁跟你说句软话,你就不计较了……”
“……你就用这来欺负我吗?”涵双含著哽咽轻声道。
“我没有,我真的想对你好。”
李斩岳在涵双背上蹭了蹭,四肢缠上来,像只大熊一样将心上人紧紧抱在怀里。涵双微微蜷起身子,像是抗拒。
小六婶说的没错,涵双就是吃软不吃硬,越是逼他,他就越是倔强,但你若是软言软语,他无可奈何,只会跟自己生闷气。
李斩岳耍起了无赖,看涵双不高兴了,就撒娇示弱,弄得涵双一点脾气也没有,瞪他吧,这厮皮厚,一点用都没有,骂他吧,看对方嬉皮笑脸地赔笑又说不出重话。涵双气苦,索性不理他,李斩岳要做什麽任他做就是了,好在这男人确实守信,嘴上花一点,毛手毛脚两下,倒也没有更过分。
随著天气渐冷,大浴桶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以前都是用毛巾沾了热水擦身子,在那个透风的小黑屋子里,冷风一吹,这热水还没流到底就已经凉透了,冻得人直发抖。现在屋子是严密的砖瓦房,旁边放个碳炉,烧上一会儿房间里就暖得像春天一样,整个人都泡在烫呼呼的热水里,从皮肉暖到骨子里,令人惬意地想要叹气。
涵双都不记得自己享受这样的温暖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自从来到这小山村後就没有这样痛快地泡过澡了吧。
涵双默许了男人的拥抱,顺从地靠在对方怀里,如果忽略对方的毛手毛脚的话,这个人肉大靠垫还是很舒服的。
李斩岳拿著毛巾轻柔地擦拭涵双的身体,白皙的肌肤在热水和按摩之下变成了绯红色,李斩岳喜欢这样的颜色,就像是情欲浸染。
“涵双,舒服吗?”
“嗯?”
涵双睁眼,黑山白水的眼睛蒙著了一层水雾,迷茫得令李斩岳忍不住亲吻。
李斩岳握住涵双的手,柔声道:“以後我都这样对你好,做我的妻可好?”
涵双茫然了一下,眼中水雾骤然散去,面色也绷了起来。他推开李斩岳,冷冷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李斩岳不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开玩笑的?我再认真不过了!”
涵双提高了音量:“我是男人!”
李斩岳挑起眉毛,目光从涵双双腿间扫过,虽未开口,但那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
涵双顿时涨红了脸,急促地喘息,突然站起来翻出了水桶。
“涵双?”
涵双毫不理会,草草擦了身子就套上衣服走出浴室,李斩岳愣了愣,这才反应出要追出去。
涵双回到房间径直上了床,缩在床的最里面,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李斩岳爬上床,隔著被子抱住涵双,软言安抚道:“涵双,你别生气了,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你没说错!”涵双闷在被子里说,“我这身子就是不男不女的,你爱将它当女人玩弄又有什麽错!”
李斩岳一听暗道一声坏了,涵双什麽时候说过这麽难听的话!李斩岳忙道:“我没有,涵双,我真的不是……不是只是玩玩,我真的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喜欢!”
涵双猛地转身,双目通红,激动地尖声道:“你喜欢什麽?你不过是喜欢这具身体而已!”
李斩岳又急又是心疼,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涵双又在挥动双手想要将他推开,情急之下,李斩岳想都没想就压下身子,用力吻住那红润的双唇!
“呜!”
涵双揪住男人的头发想要将他拉开,但男人却捉住他的手腕按在床上,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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