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胤褆能腾出手来,早就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了——这差事办的,真他娘的难看!早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捂了嘴拖出去打死算了!
这次胤祚睡了三天才醒,他闭着眼睛,头疼欲裂。
或许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这个身体残留的意识完全消散,给他留下许多记忆的片段和情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一时觉得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一缕游魂,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名为胤祚的皇子,直到此刻,才终于清醒了些。
昏迷前的一幕又在脑海中浮现,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血腥残酷。
“奇怪,怎么受了这等惊吓,心疾反而像有所好转?这不对啊……”胤祚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身边念叨,然后摸了他的左腕又换右腕:“怪哉,怪哉……”
胤祚睁开眼睛,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内间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不认识的宫女。
胤祚认出那老头是康熙特意派来给他治疗心疾的太医,姓段,据说是大清朝在心疾方面最有建树的大夫。
两人见胤祚醒了,都是大喜,宫女忙道:“我去禀告四阿哥。”
待宫女走了,胤祚望向依旧拧着两条白眉的段太医,问道:“太医,我病的是不是很厉害?”
段太医抚须道:“六阿哥不必担心,老朽刚刚把脉,发现六阿哥的心疾大有……”
好转两个字还未出口,段太医神色大变:“六阿哥,你没事吧?”
一面慌忙去取银针,在胤祚身上接连下针。
好一阵,胤祚的身子才慢慢舒缓下来,一双带着雾气的大眼睛望向段太医:“太医,胤祚是不是要死了……”
段太医拔了银针重新把脉,然后对自己的医术开始充满怀疑:“单从脉象上来看的话……”
从脉象上看的话,这心疾的确像好了大半的样子啊!怎么还发作的凶猛一些了呢?这、这……
这会儿宫女取了粥进来,见段太医吞吞吐吐,心中着急,道:“太医,是不是六阿哥的心疾又重了?”
段太医什么也不说,摇头叹气,默默走到一边开了方子,道:“还是要饮食调养为主,最重要的是保持心境平和……”
交代了一大堆,起身离去,到最后也没说心疾到底是好了还是坏了。
胤祚看着他出门,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段太医没有说出他疾好转的话,要不然,他真不介意隔三差五的“发作”给他看看。
不过,等宫女抹着眼泪,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给他喂食的时候,胤祚才发现自己段数太低——那老头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情况不妙,真是老狐狸一只!
第5章 第 5 章
大约是怕他晚上发病或做噩梦,无论白天晚上,胤祚床前总是守着人。
胤祚委实不习惯晚上睡觉还有人一边看着,煎熬了半宿没能睡着,索性在宫女来帮他盖被子时假装受了惊吓,将软枕和被子胡乱丢向宫女,大叫:“嬷嬷,嬷嬷,不要过来!”
于是更多的人赶来,手忙脚乱的安抚,胤祚完全不理——笑话,他这会儿若好了,晚上守着他睡觉的说不定就由一个变成四个了。
不多时,随便披了件外衣,头发还散着的胤禛赶来,将宫女全部遣了出去,胤祚才安静下来。
这般闹了两次,胤祚终于成功了:晚上终于不再有宫女守在床前,但床上却多了一个人——胤禛。
好吧,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壳子都还小,一块睡就一块睡吧!和兄弟一床睡,总比被人盯着一整晚来的强。唯一不满意的是这位四哥的睡相太差,每天醒来都发现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有时候还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胤祚醒来的第二天,其他兄弟就回了宫,只留下胤禛陪他,又调养了十来天,两人回宫的日子也到了。
胤祚一大早就被宫女们折腾起来洗漱穿戴,再和胤禛一起用完早饭,上马车。
胤祚有点担心一入宫就同胤禛分开,到时候连该怎么行礼、如何称呼都不知道,不过幸好这种担心并未变成事实,胤禛领着他,从太皇太后开始,按照后宫里地位高低的顺序,一个一个的拜过来。
胤祚虽是第一次给人磕头行礼,但身体做起来却熟练的很,像是将这些礼数刻到了骨子里似得,让胤祚少费了许多心思。
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胤祚看着前面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胤禛,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是性格随意惯了,在前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该跪就没什么心理压力的跪了,反正都是这壳子的长辈——怎么这位前世不知道是哪位皇帝的四哥胤禛,居然跪的比他还干脆?
胤祚暗自揣摩,要不就是这位四哥来的早,对这个身份已经认同了,要不就是他是清朝后面哪位皇帝——跪自己老祖宗自然是跪的心安理得。
拜了一圈过来,等到了德妃所居的永和宫时,胤祚已经是心身俱疲,怕露出破绽小心应对是一方面,更讨厌的是每个人都用怜惜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安慰的话听了一遍又一遍,简直让人崩溃。
所幸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假的,哪怕他表现的再不像。
想来也是,好端端的去种牛痘,结果……
先是染了天花差点一命呜呼。
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发现又得了心疾,从此以后前程无亮,别说是那个位置,便是想做个贤王也难。
心疾还没稳定,就发现对自己下毒手的居然是自己最亲近的奶嬷嬷,然后奶嬷嬷一头撞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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