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个男人。而且骨架纤细,似乎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林琮费力地将人背了起来,尽快地朝自己家里赶去。
一路上更加安静了,看起来,他昏迷的时间不短。在一个超市里拿了瓶酒,林琮把一些酒液洒在身上,才匆匆走到小区门口。
守门的保安看到了他出示的居住卡,又闻到酒味,才信了他说朋友喝醉的说辞,放了他们进去。
进了门,林琮把人放在沙发上,顾不得别的,先开灯拿了医药箱过来。等到凑近了看的时候,才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伤……也太吓人了一点。
胳膊上、腿上、腹部还有胸口,都有长短不一的刀伤——这显然不是林琮砸在他身上造成的。想必是因为伤势太重,这个人力气不支倒下来,而林琮经过,才不小心被他绊倒吧。
事不宜迟,还是先救人为上。
厅里的大钟正好击打了第十二下,林琮聚精会神,拿棉签蘸了双氧水给这人的刀伤消毒。然后快速地剪了绷带给他包扎,他的水准不太好,但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在虽然刀伤很多,却都不致命,甚至不算太深。所以林琮很快地就给人处理好,接着他吁口气,站起身来。
身上流了很多汗,还沾了血,还是快点去洗个澡得好。
林琮拉了条毯子给沙发躺着这人盖上,转身就走进了浴室。
说真的,他对刚才昏迷前看到的红光很在意。
而且,那种被烈火灼烧的感觉真是太清晰了……让他简直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幻觉。
林琮站在洗手池前,想先洗把脸。
可是不经意间看到镜子的时候,他愣住了。
就在他的额头,眉心里,出现了一缕好像跳跃的火焰的印记。
这是……怎么回事?
林琮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摸,没有感觉。
就好像原本的皮肤一样。
这玩意儿是干嘛的?
他这样想着,然而下一刻,他眼前一黑,感觉到自己轻微失重,继而又踩上了实地。
再度感知到光亮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时睁大了眼。
天地间弥漫着清凉的空气,并不寒冷,带着润润的湿气,打在脸上十分舒适。整个世界好像被分成了两块,左边,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砌成的白色石地,好像白玉,但又不是白玉的质地。石地的最后是一幢白色的石楼,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代风格。分上下两层,墙壁上光芒莹润,似有暗芒。石楼前有一个泉眼,汩汩的水从里面流出,都聚集在一个巨大的水池中。而水池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宽大而华丽的封闭式黑色马车。
右边是一大片广袤的土地,黑色的泥,分成了十二块,每一块大约一亩左右,上面没有任何作物,却有几把金属的锹安安稳稳地放在一边。在土地外十米处,是一个小小的花圃,篱笆圈成的不大面积中,种植着几十株奇异的植物,远远看去并不清楚,但好像已经有果实成熟。
林琮有些吃惊,这里显然是另一个空间。
他是怎么进来的?还能不能出去……
在刚想到“出去”二字的时候,他眼前情景一转,又重新回到浴室里了。仍然是站在洗手池前。
犹豫了一下,林琮再度抚上了额头的火焰,没反应,而后他在心里想着“进去”,那火焰一阵发热,他就重新进入了空间。跟着想“出去”,再次出去。
看来,除了第一次进入的时候需要抚摸额头的火焰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只需要在心里暗想就行了,而激活空间的时候,火焰会发热。
不过这个火焰好像纹身一样印在额头上,很不方便,如果可以消失就好了。
而火焰好像听懂了他的想法,真的消失了。
林琮再试着想“进去”,原本火焰所在的地方发起热来,但是火焰花纹没有出现……看来是真的可以隐形。
基本上了解状况之后,林琮就不再多试什么。外面还有一个人在,他不想在浴室里耽误太多时间。所以快手快脚地在花洒下冲洗过后,他捞起衣架上的睡衣穿上,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当他看向沙发的时候,才发现,那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门前有几个脚印,但是门却很好地从外面合上。
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林琮没有多想,把屋子里的残局收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劳碌了一天,他已经很累了。
在梦境里,就和以前每一次一样,他看到了母亲温柔的微笑。
在之后,就再没有梦了。
2、遗产
三年后,林琮十八岁。
五年前,林琮的母亲沈青蓉过世,他得到了他母亲遗留下来的所有财产,分作三个户头被存在银行里,大概两百多万的样子,如果不太浪费的话,足够他生活一辈子了。
那年他还远远还未成年,母亲的遗产必须被人监管,父亲那边大概是不屑于占他这点便宜,就任由他自己收着三张银行卡,而平时的生活费,就都由父亲支付。在这一点上来说,林琮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他的父亲……尽管,他们两个的关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很可笑,他现在要去领取他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了。
而他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又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
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门当户对而抛弃旧情人的戏码而已,并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豪门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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