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并不应声,仍躲在里头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小小声的唤他
“惊羽”
林惊羽向里爬了几步,伸手抓住他往外拉“哎哎哎,我在这,你别怕,我回来了。”
被他拽住里面的人也没反应,不挣扎也不配合的乖乖的被他拉着,但林惊羽现在力气太小,使了吃奶的劲才把里面同他一般大的张小凡拽出来。
可等把人拉出来一看,张小凡痛苦的蜷缩着身子,面白如纸,额上冒出豆粒大的冷汗,消瘦的小脸上尽是痛苦扭曲之色。身上那道面目可憎的伤口重新崩裂,鲜血直流,染了大半个身子,拖行的地上也满是血迹。
“小凡!”林惊羽满眼赤红,焦灼如百蚁蚀心。
身后被忽略的齐昊快步走开,一见这情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药丸给他服下,从床上拿下散落的绷带和伤药立马给他包扎,转头扬声到“快来帮忙!”
而那个原本只是来换药的弟子傻愣愣待在原地,听齐昊唤他才回过神急急忙忙的过来给齐昊搭手。
不知为何,已经处于半昏迷的张小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眼前多出来的两个人影时,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又很快被三人拉直身子。
情况很坏,小凡的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现在再度裂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在流血,换了好几轮的绷带才没有血迹印出,夜里开始发烧,嘴唇发干起皮,不断地说胡话。苍松也被惊动,要入眠之前特地过来又给他施了一次法才离去。
林惊羽真真是心如刀绞,趴在床边照看他一夜未眠,除了不时的给他喂水换毛巾之外别无他法,一直到第二天天微微亮才开始又退烧的迹象。
“师弟,要不你先去休息吧”齐昊见他如此也心中担忧,“你放心,我就在他旁边守着,一醒我就去叫你。”
但他哪有睡觉的心情,坚持要守在他身边,饭也不肯吃,眼睛动也不动的观察着张小凡的情况。其他人拿他没办法,但幸好下面的情况没有再恶化,张小凡睡得很安稳,傍晚悠悠醒转。
一睁眼看见陌生的房顶反射性抖了一下,但耳边立刻就传来林惊羽熟悉的声音。
他偏过头,林惊羽正看着他,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你别怕,我在这呢。”
吊着的一颗心就这么放下来。
林惊羽给他小心喂了些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说着话。看见齐昊进来的时候张小凡还是愣了一下,对上林惊羽和善的目光才放下心来。在他指引下乖乖的打了招呼,齐昊也挺喜欢他,但因为事情繁忙,同他们说了两句便走了。
林惊羽有些莫名的,“小凡,你昨天为什么那么害怕啊?”
张小凡微微红了脸,“我一醒过来人昏昏沉沉的,脑袋不清醒,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被那个要杀我们的恶人抓到了。”
“是我不好”林惊羽看了他一会,才轻轻的对他说道“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小凡又不像他是重生而来,对一切事物都以知根底,为他所累不说,重伤醒来身处异地,唯一认识的人又不在身边,自然惊慌不已。
他对上张小凡充满信任的眼神“你放心,我们现在是在青云山上,山上的真人们已经答应收留我们,那个恶人再也不敢来追我们了,他们都是好人,你不用害怕。”
张小凡点点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强硬的就要坐起身来,神色惊慌,手胡乱的在被子里摸索着什么,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珠子,我的珠子呢?
林惊羽哪还敢再冒险一回,一上手就把他扳回床上“你找什么呢?别乱动,我帮你找。”
“就是,就是一颗这么大的,红色的珠子啊,我之前就放在怀里的。”他双手比画着,焦急之色甚深,显然是重要物品。
但张小凡身上受了外伤,包扎的时候肯定要把衣服脱下来,珠子又是放在怀里,他又昏迷了好几日,破了的衣服早就被扔了。
“红色的珠子?”林惊羽脑中灵光一闪,登时脸色就难看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好“你从哪得来的什么莫名其妙的珠子?”
“就,就是,我随便在路上捡的。”
“既然是路上捡的,丢了就丢了吧,我过会去问问师兄他们,找不到就算了,省的麻烦。”
张小凡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看林惊羽难看的脸色又憋回去,心有不甘但也不再说什么。
话虽这么说,林惊羽还是特地抽了空去寻,齐昊说根本没有见到,扔掉的衣服里也什么都没有。他虽心存疑虑也没有办法,珠子容易滚落,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就丢的。想来张小凡这时候才发现丢了,约莫也是丢在青云山上。被发现一定会禀报掌门,不至于落在魔教之人的手上。起码比在张小凡手上好,这噬血珠阴邪至极,以他人鲜血供养自身,使用久了,人的心志也会受其影响,前世张小凡堕入魔教怕是也有它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林惊羽都是陪着张小凡度过的,小凡的日子很难熬,睡着了还好,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伤口的疼痛,身体自然不会好过,却又只能躺在床上,动也动不动,站也站不得。他却总是很乖,喂他吃饭他就吃,跟他说话也从来不会不搭理,换药的时候也从来都是自己咬牙硬抗。
林惊羽虽然忧心,却别无他法,向其他人借了几本有趣的民间杂书读给他听。张小凡这方面接触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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