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你早知这个叛徒在此,为何不通知家里?”月友梅道,“你应知他欲弑父已是犯下家规,应受终身监禁且族谱除名之罪。当年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便不再追究,如今你看到他没死,怎么不向家中通报?”
“我……”月玄天一咬牙,“父亲,箫他已经知错了,你便饶过他吧……”
“月玄天,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月箫天有些着急,他一个劲儿地想和月玄天撇清关系,月玄天却完全无视他的目的,竟还为他求情!“我也从不知错在何处!我要杀一个使我蒙羞之人,何错之有!况且月友梅,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爹,你可曾把我当儿子看待?就因母亲难产而亡,你就将所有罪责推在我身上?要是没有你如何有我?害死母亲的根本是你!”
“胡说八道!”月友梅一生挚爱亡妻,怎听得下此番话语,一个巴掌狠狠落下。月箫天始料未及,被打得踉跄数步,身子一偏,腹部重重撞上尖锐桌角。“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月箫天再也忍耐不住,不由自主地蹲下,捂着腹部痛呼出声,月玄天见状心脏都漏跳一拍,急急上前,却被月箫天一掌拍开:“别过来……今日你们父子在此,我斗不过你们……月玄天,我知你心觉有愧,但我告诉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你莫忘了你还中了我的独门毒药,不想死就放我走……!”强撑着说完这一番话,月箫天几近全身脱力,扶着桌子努力站起来。
“玄儿,将这个叛徒擒下,月家什么灵丹妙药没有,不怕他的毒!”
月箫天努力挺直身子向外走去,腹中的绞痛折磨得他死去活来,偏偏孩子大约是被那一撞受了刺激,不住地在他肚子里翻滚着。月箫天指尖泛白,唇上已被咬得一片血色。听了月友梅此言,笑道:“你想拿……月家未来当家的命……赌……我奉陪……你大可以……亲自将我拿下……”
月友梅看着月箫天艰难地挪动步子,心下疑惑,但他一生谨慎,不做无把握之事,此时虽然觉得月箫天根本不堪一击,但他自己也是孤身前来,故而不敢出手。眼见月箫天就要走出大门,月友梅忽然道:“站住!”
玄、箫二人心中都是一惊。月箫天已暗暗运功,随时准备强行逃脱。
只听月友梅沉声道:“交出玄儿的解药!”
月箫天一顿,心里不禁暗吁一口气,随手向后扔了粒药丸,道:“接着!”
月玄天接住药丸,发现只是月箫天时常服用的安胎之药,看着那人蹒跚的步伐,心中大痛,却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远去。
月友梅见月玄天神色,不屑道:“玄儿,你似乎很心疼那个叛子。”
“父亲……”月玄天干涩地开口,捏着拳的双手骨节泛白,“父亲,是我们有愧于他……”
“笑话!”月友梅冷笑,“玄儿,月家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月家儿女,当以家族利益为重。不计个人得失……”
“第八条?”
“族谱列名者,不得自相残杀……”
“第十二条呢?”
“弑杀长辈者,死,族谱除名;弑杀长辈未遂,终身监禁,族谱除名……”
“哼,没忘嘛。他对我举剑相向,又对你下毒,其罪当诛,你明知他的存在却隐而不报,又当以何罪论处?”
“孩儿……”月玄天无话可说。什么当朝元帅,什么未来当家,面对自己的父亲,月家现任的当家,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能为、什么权利都没有,甚至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唔——!”月箫天不敢耽搁,害怕附近仍有月友梅的眼线,只能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脚下片刻不停地逃离别苑。黑夜笼罩着这一片土地,凭借极佳的夜间视力,月箫天向附近的一小片树林逃去,生怕月友梅一个反悔就来捉拿他。身下的痛楚愈演愈烈,但月箫天担心惊动他人,只能小声呻吟。好不容易来到了树林附近,月箫天再也装不下去,捧着肚子跌跌撞撞进了树林,但没走几步,似是胎儿不满被困在狭小的空间中,在他腹中猛然一踢,月箫天脚下一软,便重重摔倒,虽然及时护住了肚子,但已经五个月的身子又怎么经得起这一摔。月箫天再无力起身,只能死死捂着肚子,等待这一波痛楚的过去。
“呃——呃——!”腹痛没有缓解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严重。月箫天寻了棵树靠下,解开缠绕在自己腹上的束带。束带一开,圆滚滚的肚子就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嘶——呃啊——”月箫天急急服下一颗安胎药,双手不停地在腹上打着圈,想借此平复疼痛,但收效甚微。“孩子……别闹了……”月箫天无力地安抚着,额上不断地渗着冷汗。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似要将他五脏六腑都撕碎一般,月箫天不敢大叫,只能仰起头无声地张大嘴,心里已是焦急万分——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却也决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种感觉正是他上次险些流产的感觉。仿佛是要验证他的想法,一股液体从他两股间流下,温热的液体让月箫天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上次还有月玄天在他身边,这次呢,他还能指望谁?
绝望之下月箫天也再顾不了许多,捧着肚子不住地呻吟起来。“啊啊啊——!呃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好痛……孩子……别走……别走……月箫天拼命全身的能量,以真气护住胎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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