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季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也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怎的,突地笑出了声:“这些传闻,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邺孝鸣却是踏上了另一条路,声音清冷:“我却是不信。传说向来没有根据,市井传闻,以讹传讹,种种,非少也。我向来只信自己,”邺孝鸣说着这话时,面目清冷,眉宇间满是自信之气,眼神坚定,却是不曾迷惑。指了指眼前的路,字字铿锵:“这条路,也可出新余山。”
珞季凉站在一旁看他,微微出了神。邺孝鸣向来不经意表现出一种魄力而不自知。瞅着压迫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却也吸引力十足。
难怪能引得众多英雄豪杰的钦佩。
“少爷,这可使不得!”一旁的随从连忙道,“那边道路崎岖,烟雾又重,确实很难走出来。就连住在新余山的人也难保能安全无恙地走出来。”
“你可走过?”珞季凉问道。
“只曾走过一次。”随从答道,“那路也不曾修阶梯,都是泥泞石堆之地,十分难行。”
“那便要试一试。”珞季凉笑道,迈开步子跟了过去。那随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早知便不讲什么传说好了!管家吩咐了,不能让公子过分劳累的,结果却是引得少爷起了兴致……只是懊恼归懊恼,随从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随着越发深入,烟雾越发浓重。走了没多久,珞季凉身上便出了好些的汗。大约是离着温泉口近了的原因,周身的水汽都带着热意,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珞季凉停下来抹了抹汗,只不过一会,便看不到邺孝鸣的身影。而珞萤紧紧跟在他的旁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他。
“公子,少爷去哪啦?”
“我也不知。”珞季凉说道,看到前方有一个转角的地方,大约是朝那边走去了。“他应当不会走远。”
珞萤点了点头,又道:“公子,我饿了。”
“才走了多久,便饿了?”珞季凉敲了敲他的脑袋,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寻了一处视野清晰的地方和衣坐了下来,对着那两个随从说道:“先休息会。”
其中一名随从拿出一壶水递到了珞季凉的手上:“公子,先喝口水。”
珞季凉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抬头问道:“你唤什么?”
“回公子,小人唤阿晋,”阿晋答道,又指了指旁边的人,“他唤阿宁。”
“阿晋,阿宁,你们也坐下休息吧。待邺孝鸣发现我们没有跟上,自会过来寻我们。”
阿晋和阿宁应了声,也坐了下来。珞萤伸出拿出糕点,得了珞季凉的同意,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里环境确实难行,路上都是些碎石,越往前走越难走。只不过所见的景致却是比好走的路美了几倍。又加上有好几处平坦的地方,可以休息,倒是不失为欣赏美景的好去处。珞季凉休息了会,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致微微舒了口气。
——“诗中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珞季凉自问没有这般悠闲惬意,却也是有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容,往旁边走了走,眼角却突然瞄到一抹黛蓝!
月白清衣,少年柔和的侧脸一闪而逝。只见他撑着伞,并未看到珞季凉,在离他几十米的地方,神色间带着倦意,正缓缓走着!
珞季凉一时间怔住了。只觉得四肢僵硬,竟是不能动弹!好一会,一股血液突然涌了上来,看着渐远的人儿,珞季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拔着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哥哥!
是哥哥!
“哥哥!”
“你想死!”珞季凉被人猛的拉了回来,只见邺孝鸣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珞季凉张了张嘴,又被往回拖了几步,这才感觉到脚步坚实了起来,而在他一步之遥处,细碎的碎石正啪啪地往下掉落……
方才不曾觉察,前面竟是一处悬崖!
而那一抹黛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天空,正下起了菲菲小雨。
☆、79.暗杀
珞季凉只呆呆地看着邺孝鸣,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衣袖上,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烟雾大,他方才急了心神,慌不择路,待感到手脚又有了力气,才知差点酿成了大错。
可那分明是哥哥……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虽已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他,模样也记不太清晰,那气质和气息却是骗不了他……
那人分明是哥哥,可为何出现在这?又为何……还是那时少年般的模样?!
“你跑什么?”邺孝鸣捏起他的下巴,语气冰冷。
“对不起。”珞季凉嘴唇颤了颤,半掩下眸子:“方才我似乎看见了熟人,便想着打个招呼……不曾想居然前面会有个悬崖。”
邺孝鸣打量了他半响,慢慢放开了他,沉声道:“你可不是这般大意之人。”
珞季凉一怔,不曾想邺孝鸣的观察力竟如此敏捷,连他不同以往的表现都给发觉了:“许是脑袋被熏的有点发晕。”
“当真是文弱书生。”邺孝鸣应了一句,并无好脸色,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光,直勾勾地看着珞季凉:“你方才说的熟人是谁?我可没见到。”
珞季凉有些慌张地看向邺孝鸣,不知是讲实话还是不讲好。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莫名地不安,他下意识的不太想让邺孝鸣接触到哥哥的事,可刚刚自己分明又喊了出来,邺孝鸣怎么可能没听到。
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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