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澈接过帖子看了看,“都叫谁了?”
“说是都是当年一起念过书的,没有外人...哦,还有南义王家那位爷。”
话音落下,上面的主子却半天没出声。
彤儿悄悄抬起头看看,那边已将帖子递了回来。
“回了吧,就说…我病了,”北堂澈挨在榻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蹭了蹭被日光晒得温暖的软枕,“改日再找他一叙。”
有些人和有些事,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北堂澈是铁了心的不想再理会北堂奕了,最好再也见不着他。
可是再要不见,这京城就这么大地方,碍着身份、家事和背景这圈子又就这么个样子,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呢?
今天推了这个,明天推了那个,早晚也会有推不掉的一天。
北堂奕一进门就看到了宴席上的北堂澈,正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往这边瞟了一眼,然而只这一眼,接下来便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拿正眼瞧他了。
原来是学会无视了。
这最让人糟心的待遇,恐怕就是被无视了吧?
长廊偶遇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觥筹交错之间的躲闪,这边眼神递过来、那边立刻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有说有笑;就算这酒敬到彼此跟前了,也是垂着眼睛干了杯中酒,多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北堂奕咬着嘴唇看了看远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做来的好。就像当年那样在学堂上斗斗嘴、在荒郊野外打打架什么的也挺好,总比现在这样,不但关系没比过去缓和多少,反而还像是入了寒冬一样的彻底冰冻在此,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就算和过去一样针锋相对,至少还能看见人家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呢,不是么?
而且更严重的,到了避无可避的境遇时,那人似乎比过去更加冷血无情了起来。
话说北堂奕和北堂澈虽然从小打到大,但是还真不至于到六亲不认的份上。
只是也不知道北堂澈如今是怎么了,凡事关于北堂奕的事全部一一回绝不说,甚至还颇有一种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架势,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
那就更不要说之前为博北堂澈一笑,跪的膝盖都淤血了的北堂奕了。
实在是气不过,既然人家不领你的情,那便随便吧。
这边是拿你当空气,那另一边就只有故作不屑,彼此彼此了。
于是就这样,两位异姓王家的小世子之间的关系,一瞬间降落至一个看起来十分恶劣的地步。
然而冷着归冷着,转过身去,真到了切乎实际的事儿上时,却又都是各有各的坚持。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其实去年才嫁了女儿的北境王家这才过了一年的光景,不过还真就应了那日望美郡主的一番话,的确开始琢磨起世子澈的婚姻大事了。
不过那到不像传闻那般厉害,只是自家人为自家人操心罢了。
其实不光北境王家这样,南义王家也不是一直对世子奕的事儿放任自如,老早就对这方面留了心了。
这种事也无可厚非,想必全京城乃至整片疆土内的户户人家都差不多,过了加冠的年纪,这男子汉抛开立业不说,自然满脑子想的都应该是如何寻一佳人共结连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一辈子说到底不就活这么点事儿么。就算大家大户不愁娶嫁,也不像皇室那样急需开枝散叶,未来的小王妃这位子不着急找人坐,纳个妾室之类的也不是不能有。
再说两位世子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十七大八的,有两房妾室那是再正常不过。更有那纨绔子弟胡来的,偶尔出入一些花楼之类的地方寻欢作乐,或是与身边的丫鬟做出一些通晓人伦的事,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吧,这当朝的两位异姓王家的小世子偏生就那么“冰清玉洁”,冷清的有时候让家里人都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哪方面不太正常,淡漠的让身边的相交好友都觉得要不就是偏好不一样、要么就是眼光也太——高了点。
朋友那边吧,引来什么花花草草也从来入不了人家的眼。
家里那边吧,一堆人鬼鬼祟祟地忙前忙后。
这边喝了点酒的澈小世子晕晕乎乎地任下人脱了衣鞋、摘下宫绦玉佩,又摇摇晃晃地走进屏风后,跳进一池热水中开始沐浴。
接着那边管事的嬷嬷一个眼色,一个清秀的小丫鬟随后就羞怯怯的跟了进去…
然而没一会,里面便传来一声清朗的尖叫。
“啊!!!!你你你你你不许看我!没看我没穿衣服吗你怎么进来了?!”
外面一干人看着小丫鬟一脸冷漠的走出来,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哎呀…该说这澈小世子是心智发育的太迟缓呢还是太迟缓呢还是太迟缓呢...
后来一来二去,在众人的努力下,世子澈似乎终于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留起了意。有一天夜里吧,小丫鬟为他铺好床,他凑过来拍拍人家肩膀,拉着她的袖子坐到床边上,只笑盈盈的看着人家,然后半宿都没让人出来...
等到第二天管事的嬷嬷很婉转的问她咋样呀?
小丫鬟一脸的羞怯,转过身去喜滋滋的就是不说话。
呀,想必这事应该是成了。
后来更连着好一阵子,澈小世子活蹦乱跳的回来都会略带深意的瞟一眼小丫鬟,然后吩咐一声,“去我房里歇着吧,大热天的。”
话音一落,众人更是一阵捂心口挑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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