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去做在纪阡耳边进谏逆耳忠言的第一人,因此只是在心里匆匆的掠了一遍,便把在脑海里排练过上千次的台词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自从承老板厚爱,接手了英国那边的分公司之后,我和东南亚那片的线路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谁知的前几天出了事……”华治说到这里的时候稍有停顿,确定了纪阡脸色无误后才继续说下去,“有一群小型的非武装力量经由我们的航路运进了一批小型枪支,被您安在那里的人扣下了,他们这个集团背后似乎有其他力量支持着,而且人缘极广,不停利用海关对我们进行打击压制……”
“小型武装力量?利用海关?”纪阡用手来回拨弄着打火机上的机械齿轴,露出一个不动声色的笑:“你要是每年多费点心和当地海关还有头人打点好关系,就不用每次出了事都灰溜溜的跑回来让本家给你们善后了。”
“但是,”华治面露难色,“虽说现在国际上有一部分海上线路已经落入海盗之手,但我们在东南亚,地中海甚至东京湾的线路都是整整齐齐烙着纪家名号的,纵容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长期这样下去,如果让外界都觉得我们纪家软弱可欺——”
“我平时是怎么告诉你们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海上路线姓纪,不代表整片土地都是纪家的,和当地的掌权人物,无时无刻不能搞僵关系——这条路线在海上,偶尔借给他们用用促进下关系也是无可厚非的嘛,”纪阡忽然看似十分享受且愉悦的眯了下眼,慢慢的笑起来,“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这是东南亚的事,又牵扯海上路线,怎么最后来请缨的却是你呢,嗯?”
他这个笑非常浅,看起来也极为漫不经心,但华治一瞬间连汗毛都竖了起来,纪阡说的不错,纪家盘踞黑道龙头一位这么多年,权力和势力都枝叶纵横且扎地极深,由贩卖军火所衍生的行业如五金材料,制船或海上运输等等,都是由纪阡吩咐下去,他的亲信所负责的,更不用提纪家在东南亚那几条价值千金的海上航线,纪阡几乎砸了半个纪家的精英和武装力量在那里,如果真的出了事,出面的也不应该是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要他怎么说,说他只是借题发挥从国外赶回来,或者只是路过?
明明这个男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华治就是觉得他的目光已经看透了他全部的心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点着熏香的屋子静得吓人,华治的牙齿开始打颤,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也站不住了,就在他实在忍受不住这般骇人的压迫力想要跪下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是沫沫的生日嗯,6.27,正好同学要来玩,横跨大半个省,给沫沫和妹子撒个花,沫沫生日快乐哈~
☆、第十九章
“罢了,航道的事自然有东南亚分部的人解决,你一个人整顿好英分部就行,东南亚的军火行道是暗线,明里的钱还得靠台面上的分公司赚进来,以后别再逾权了,省得让其他人说些什么,落人口舌。”纪阡抽了烟蒂,脂玉质地的打火机在檀木书桌上一敲,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清脆的声响,华治忙并拢了曲起的腿,连连点头应承。
但是这话说得未免太昧着良心了,华治又暗自想,整个港岛都心知肚明,暂且不提纪阡那个做了港督夫人的外甥女,他虽然做着军火生意,却是个半政府式的军火商人,军火这一块是暴利,若没有国家在背后做靠山,单凭纪家哪个吃得下这么大一块,纪阡所经手的军火生意,百分之七十有政府私下里给开了通行证,一年到头军火一项就不知道能赚进多少大洋,偏偏这个靠军火生意起家的黑道巨头还就爱装模作样,凭着在政府部门注册出来的集团,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做“正当生意”,“正儿八经”的正当商人,这就让人心里不痛快了。
但心里想归想,再借给华治几个胆,也不敢把这些牢骚发出来,要知道纪阡的卧室和书房长年来都是重兵把守,他们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花钱雇来的警卫,那都是纪姓的黑道掌门培养出来,一代代传给下任掌门的私人雇佣兵,长期持有枪支派发证明,个个都拥有长达五年之上的实战经验和对掌门绝对的忠诚,别说在这里对纪阡斥责一顿了,哪怕他只是腰上别着500转轮手枪轰炸他的头——这和古时候一条律法,“携利器入御书房者,杀无赦”是一个道理。
所以不管这个时候华治心里有多愤懑不平都绝不能表露出来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尽量做出一副恭敬温顺,毫无二心的样子,垂手在距离书桌五步远的地方听纪阡指示。
可惜华治这么想不表示纪阡也这么想,事实上,纪阡压根没把这个被自己封了封疆大吏的手下人放在心上,他慢悠悠甩了手上的打火机,一个人在书桌后面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还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正瞧见华治眼巴巴的等着呢,“你怎么还在这儿?”纪阡皱了皱眉,不愉道。
“这…我,我不是还想听听您有什么吩咐嘛……”华治战战兢兢的答。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儿也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快回英分部去,别再积下什么事。”纪阡随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华治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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