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龙坚提他名字的时候,纪沫就已经把头转了回来,好巧不巧把邱云那句“倒斗界斗花”听进了耳朵里,邱云反应过来,刚在心里叫了声不好,就见纪沫一只手撑在上铺床上,支起身子淡淡的看着他。
其实邱云这一声“斗花”也不是随口乱诌的,早就听说杭州地界前几年出了个倒斗的好手,这倒斗,说白了就是盗墓的意思,但凡有些年头的盗墓贼,大都会以“倒斗的”,“挖土的”等等称呼自称,偏偏这一个不同,据说长相清秀姣好的雌雄不辨,却一身功夫叫谁都近不了身,他又性子孤僻,不好与人相处,每每给人一种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久而久之才得了个斗花的名号。
从前听别人说起的时候,,邱云虽觉得有趣,却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个长的清秀了点的后辈,今天一见才知道原来纪沫生的是这副相貌,才知道那些个传言一点都不过分,他知道纪沫生的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漂亮,五官端正而清隽,秀丽的甚至带了些雌雄难辨的意味,覆盖着淡青色血管的皮肤呈现出通透清润的瓷白,有点像月光下神秘的东方青瓷,眼睫纤长细密,底下一双灰蓝色的眼珠漫不经心扫在邱云脸上,内里仿佛含着流转的潋滟水光,直让人觉得几乎要深深的沦陷下去,虽然明知道纪沫的眼神是淡漠而毫无情动的,却仍是让人忍不住沉溺,似乎只是被这个人那么毫不在意的看上一眼,就会被吸进那片深渊中一般。
身为男人,却生的秀清俊至此,确实是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纪沫的眼神在他脸上轻轻浅浅停留了几秒,紧接着就收回了目光,那几秒的神色也是极其冷淡,参不透什么意味的,可偏偏让邱云一颗心停跳了半拍,这当然不怪自己,事后居委会邱大妈曾对搭档兼这次下斗的组织人龙坚信誓旦旦的赌咒说,那样一个冰一样剔透的美人,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见了都会像他那样一时间言语不能,尽管那眼神实际上只是冷冽不带半分情感的,当然,这句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最后邱妈提出的理论很快得到了伟大的实践证实,当他们下了火车,各自坐着大巴颠簸到山脚下旅店集合的时候,几乎在场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纪美人看,也难怪,这倒斗的素来和当兵的有些渊源,毕竟翻山进斗得到,以女子居少汉子居多,以前也有种说法:“当兵三年母猪不嫌”,在穴里地下待久了,乍一见到同行的队伍里多出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人物,又生的这样好看,直把一年到尾连女人手都摸不着的大汉们心里弄得痒痒的,那火辣的眼神,简直能在纪沫身上烧灼出一个大洞。
纪沫性子淡,又有那么一点后知后觉,只管坐在旅馆的沙发上给自己的手枪上膛,对一切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浑然不觉,龙坚佯咳了几声,给邱云使了个眼色,大妈忙不迭的给一伙人挨个的发房卡,走到纪沫跟前的时候他手一转,从一叠卡里特地抽了一张,道:“纪少若是不习惯人多,我这里还有张单人房的,不如……”
他这话说的极为委婉,一时间周围都静了下来,都想看看这冷淡的冰山一样的美人会做出何种举动,纪沫闷不吭声的把枪收起来,接过邱云手里的卡端详了下上面的房间号,嘴唇动了一下,极快的对邱云道了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邱云受宠若惊,还想说些什么,把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进行下去,纪沫收起房卡,径直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二楼房间走过去,剩下邱云一个人在原地嘿嘿笑了几声,这纪沫还真有意思,有点像他弟弟,生性内向又不善言辞,对人对事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到十岁的小东西,却有着二十多岁成年人的沉稳淡漠,大妈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觉得实在是像,伸手去勾龙坚的脖子,神秘兮兮的问:“龙哥,这次你可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那纪少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两个住在一间房,一块上去也好,毕竟一起搭档做活这么多年了,龙坚也就随邱云勾着自己的脖子,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丢给邱大妈,龙坚当年在越南打过仗,不过他算是那批人里面退役比较早的,二十三四岁就因为受了枪伤光荣离职,后来成了道上有辈分的喇嘛头子,当时军队对他们这一批烟酒控制得很严,龙坚到处和上级拉关系,能弄到手的也只有女人抽的薄荷烟,龙坚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哥俩好”,直到离了队伍,就开始玩命抽烟,恨不得把早些年那些没尽过的烟瘾通通补上,最后查出肺部机能受损,才在医生三令五申好说歹说下开始戒烟,一天到晚在兜里揣着几根,实在馋不住了就干嚼烟屁股解馋,邱云倒是没有这顾虑,二十七八岁的大龄未婚男青年,一边揽着兄弟一边把中华叨在嘴里吞吐的正香,龙坚见他这样只觉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倒是没有什么来头,纪沫是福利院出来的,高中时候就辍了学,一直在杭州地界打零工,干这一行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听说是母亲再婚才被赶出家门,所以话少,又不爱和人交往,不过我之前和他干过几票,小子虽然话不多,在斗里却很能提起眼神,身手利落,招式也干脆,是个好苗子。”
邱大妈满足了好奇心,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倒是个可怜孩子。”
“得了吧,你才比人大多少。”龙坚不以为然瞥他一眼,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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