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能不能要点脸?楚殣翻了个白眼,又想起正事来:“你到底找我爷爷干吗?”
齐淮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是你爷爷来找我的。”
楚家虽说一直都游离在中原争霸之外,但也是底蕴深厚的巫蛊之家,又没经历过直接冲击,素无大敌,自然实力不俗。在炎黄后人争得头破血流之时,当年的败军之后一直在荒蛮之地休养生息,也就再次拥有了可以三分天下的底气。
九黎有九部八十一氏族,为了表示忠心,要进献本部女子与勇士给身为酋长的九黎王。蚩尤兵败中原,八十一洞洞主也死伤殆尽,却仍有后人遗世,避乱西南。齐淮远年幼之时就听过很多遍先祖的故事,知道烈山氏之敌除了与有熊氏是宿敌,还要提防怀恨在心的蚩尤之后。
楚家到底几斤几两,齐淮远也不清楚,他估计就连楚殣自己都是一知半解,也只有楚殉才能站出来和他交涉了。
“他说什么?”
“无非就是警告我不要乱来,要是他孙子少了一根汗毛,他就要掘了我们齐家的祖坟。”
“我爷爷总不可能让你一直关着我吧。”
“要我放人,我当然没同意。”齐淮远一脸的理所当然。
“然后呢?”
“然后你爷爷很生气,就走了。”
“走,走了??”
楚殣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或者自己的爸爸是不是亲生的。
“很失望?”齐淮远走过来,手撑在楚殣头边,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想走?”
楚殣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齐淮远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看得楚殣心慌,想躲却又无处可躲。太近的距离让齐淮远呼出的热气直喷在他脸上,偏偏这家伙什么也不干,他又不好贸贸然地将人推开。
“要是我没把你带回来,你现在会在干吗?”齐淮远终于打破了沉默,在楚殣身旁坐下。
会在干吗?管着家里的琐碎杂事,偶尔偷闲出去乱跑?似乎也挺没意思。
楚殣愣神思索了很久:“做些大体上无聊没意义的事,但不时会有生活的惊喜,而不是成为一个囚徒。”
自由也许有时候不怎么重要,可是任何好的事情一旦变成了强迫,就总有些变味。
“强人所难是挺讨厌的。”齐淮远小声自言自语。
楚殣还当他终于良心发现了:“所以你可以放我回去了没?”
“当然不能,”齐淮远侧过头,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和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弟弟有些像,无辜而险恶,“要是我让你回去过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去和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人快快乐乐的,把我忘到九霄云外,那我什么都不剩了,岂不是很亏?”
楚殣一时不知怎么和一个看上去有点失心疯的人说理,俗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大概便是这样一个怪异的结合体。
齐淮远看着他侧过身去不理自己,便收起了刚才像淮安一样嬉笑诡异的表情,眼神黯淡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第六十三章
中国人素来在乐天知命、处之泰然上天赋满点,无论怎样的窘困境地也能找出点乐子来。何况楚殣向来是个中高手,虽然被关在个死气沉沉的大型历史博物馆里边,可每天自娱自乐消遣时日,倒也没把自己关出j-i,ng神病来。
只是近日里他始终觉得不大对劲,似乎经常好几天也看不到齐淮远的人影。如果不是齐家主每次一回来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甩也甩不掉,楚殣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沦为了阿房宫“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的弃妇,和那些深宫里先秦嫔妃的亡魂为伍了。
楚殣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是想那个他这辈子也不要原谅的混球了。
要知道这深山里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也就只剩下一两个人了,成天让他一个人对着那些破石头烂木头,还不得憋死他。
“夹克儿,”孔昭从背后拍了下坐台阶上发呆的楚殣,“想你男人呢?”
“想我的r_ou_丝儿呢。”楚殣没好气地回答。
“呦 ,那可想不得,你r_ou_丝儿昨天刚派人暗杀淮远,你居然还在想j,i,an夫,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楚殣唰地从地上弹起来。
“可惜那老哥准头不行,打歪了。”孔昭一摊手说完了下半句,“挺紧张么小伙子。”
“我是担心齐家家主被打死了,我得被你们绑去陪葬。”楚殣白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别坐下啊,”孔昭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挪窝儿了。”
楚殣一头雾水地被孔昭拽着走过了六国宫室,跨过了渭水桥,出了骊山上了车。
“干吗?杀人抛尸啊?”楚殣不由真的怀疑是不是齐淮远被人弄死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放心吧你,那傻子自己死了也舍不得拿你殉葬啊。”孔昭酸溜溜地感慨,“唉,我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猪,怎么就拱了颗浑身是刺的野白菜。”
“……”
最后孔昭把楚殣又带回了咸阳的齐宅。
楚殣怎么也不明白,骊山易守难攻,阿房宫又是与世隔绝,连只鸟都飞不进去,按理说,要想关着自己,那里最为保险,怎么突然又把他放回了咸阳。难不成齐家和常家已经打完了没有后顾之忧了?还是说楚家隔岸观火不成被人被灭了?再不然就只能是齐淮远被人打傻脑子进水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他又打什么主意?”
孔昭本来已经抬脚往外走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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