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宁晓晓很是烦躁,不停的抓耳挠腮,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头顶上的风扇呼啦呼啦的吹,不仅没有消暑,反倒是热风连连。
这课是自习,数学老师发了份极其诡异难解的卷子,周围人做的很是发狂。只是因为老师坐在讲台,才不敢有所放肆。后来不只因为什么事,老师叮嘱数学科代表柏骁坐讲台上维持纪律,然后就出去了。
这下好了,全班皆为放松,个个如释重负,皱着眉头说数学老头太缺德,一份卷子跟鬼画符似的。
阿树倒是漠然,机械性的拿着笔才草稿纸上演算,然后写答案,整套动作像极了一套程序。
“宁晓晓!”柏骁示意,“安静。”
宁晓晓不服,“我在问题目好不好,又不是再乱讲话……”
“那就等到下课再问。”
柏骁也懒得多管,埋下头自己写自己的。
宁晓晓还真是在问问题,不巧,周围人都波浪鼓似的摇头,她瞅瞅讲台上一脸从容的柏骁,于是乎,极其彪悍的拿起手中的卷子奔上讲台。
“这题,不会,课代表您老人家能给讲讲么?”
柏骁蹙眉,“不会的就空在那儿,回头等老师讲。”
“哎你怎么这么缺少课代表的精神啊!”宁晓晓很是固执,“你不告诉我我还就不下去了。”
柏骁清楚宁晓晓的作风,不过倒是无一丝惧色,依旧说,“那您请便……”
还没说完,就听见摔笔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人影匆匆从他们面前走过。
他慌了,连忙追上去,
“阿树!你干什么去?”
阿树神色异常的平静,“别拦我。”
“你脑子发热了是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
宁晓晓有点慌了,张口结舌,“盛云树,你……”
“”
“老师想怎么处置我,随便。”
丢下这句话,然后,飞快的奔出门外。
现在,他应该在上课。
云暮等候飞机的空当,手机在掌中翻来覆去,短信的页面,打出几个字,然后又被删掉。
r> “这次去那边应该要待将近一个月的吧?”身边与他一起的参加比赛的希雅学生有些小兴奋,离家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云暮顾不得这些,没有比赛前夕的紧张和焦虑,挂在脸上的只剩下茫然。从小到大,还没和阿树分开过这么久,虽然,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
候机大厅不甚安静,阿树从跨入的那一刻,就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在空旷的大厅不停的寻找,烦杂声似乎远在别处,头脑里只剩下一个问句,他是不是已经上飞机了?
在来之前,他曾警戒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去,有这么一段时间的分隔,对自己只有好处,他不在自己的眼前出现,那么自己就不会慌乱,尴尬,很快,日子会过回到从前,然后……
可是,他却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如果理智足够强大,那么刚才就不会固执的摔了笔,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
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见一面就好,一个月的时间,太难熬。
往后会怎样,今天又怎么会料到。
云暮看了看手表,应该还有几分钟就登机了,手机还是关了吧。按下关机键,他抬头,理了理头绪,只是不禁意间,瞥到,那个身影就在不远处。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
惊讶之余,填在心里的只剩下惊喜了,难以言喻,阿树,真的是阿树。
“云暮,你去哪?”身后的一个学生叫他,“一会儿就去登机口了……”
阿树定然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云暮满脸惊讶的向他一步步走来,却一点都察觉不到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云暮欲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来的时候几乎是一路奔过来的,可是费了一番力气见到云暮,阿树停留在脸上的竟不是兴奋,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等你回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阿树草草说完这句话,心里莫名的紧了一下,说谎,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云暮讶然,面色上维持着淡然,“真的?”
“恩,”阿树别过脸去,“所以,你安心比赛,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留下云暮呆立在原地,阿树转身离开,背对着他,突然笑了出来,笑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转变,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天真。
一个月的期限,如果,我能忘了那种感觉,渐渐变的麻木直到永远,那么,你以后在我面前的每一次出现,都不会再让我有困扰,这是最好的结果
。
希望,我能做到。
☆、c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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