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如失,策马近前。才看清青年那飞摇的青衫,竹簪墨发,唇边看似谦恭又异彩飞扬、无边狡黠的笑。那么的,镇定从容,让人难以移眼。
他要的东西,得不到的,独孤九是第一件,也是一个意外。
这段时日,谢沧州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象到那样美丽孤傲的青年,在自己身下妖冶承欢,与他共榻颠倒的汗水淋漓模样,他娇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王爷”,问他告饶,像一朵承受不住雨露的玉中携红的花朵……
“王爷。”
这个声音与他想象之中的,差的何止万八千里?
谢沧州怫然地将一盏茶水泼翻在地,来人骇了一跳,急急切切便跪了下来,“王爷,属下掌领的斥候得到消息,卫子臻今晚已经动身了,行踪诡秘,但属下推知,是奔着寒沧关的粮饷而去。”
“让他去。”谢沧州声线冰冷。
那人愕然。
谢沧州叱道:“腐肉而已!本王嘴里吃剩下的,他卫子臻要,本王便是给他又何妨!”
“是。”
待那人离去,谢沧州酒醉得扶住额头,眼前依稀有某道他一直追逐不得的身影,笑靥清澈飞扬,如画难言,他伸指去,呼吸渐渐急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摄政王是个boss,段位暂时没有咱谢boss高级,不过他是个疯狂喜欢九殿下的变态。
当然,护妻狂魔卫子臻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卫子臻一败涂地。当然,此刻他还没有动手。(^o^)/~
☆、物伤其类
朔风将树桠劈开一道狰狞的缺口,雷电轰掣,黑墨的夜被紫电的裂爪坼裂,一对黑魆魆的人马,惊起寒风卷尘,无声地掠过树木不生的荒山狭口。
安静的车轱声,在一阵轰隆的滚石声里,有人尖叫起来:“有埋伏!”
不少人开始惊慌起来,所谓埋伏,在这里出现的只可能有一个人——卫子臻!
山崖上无数滚落的粗枝巨石,将这对人马裹挟其中,火把被点燃之后,他们开始惊骇地缩成一团……
“平项远疏于练军,定会阵脚大乱,卫子臻定会旗开得胜。”
原嵇听到煮茶的谢澧兰这么说了一句。
少年轻垂的眉睫下,是两汪泉泽明镜般的水,不起半丝波澜,秀丽苍白的脸,美得委实有点过分。
原嵇随从地表示认同,“但是谢公子怎么知道,谢沧州没有派人接应?”
“谢沧州看不起趋炎附势之人,所以对平项远的东西,多半是不肯收的。但是摄政王大约猜不到,他寿辰在即,平将军送的这份大礼,对我大……”他的唇顿了顿,“对卫子臻却是如虎添翼。”
原嵇有点好奇今晚王爷会截回什么东西来。
“军师,喝茶。”少年微笑着递上了一盏。
原嵇愣愣不得解,双手捧过之后,他对着热气氤氲的茶水叹息道:“谢公子,我只愿,你不会成为王爷的敌人。”
谢澧兰淡淡一笑,“我与卫子臻,永远不会为敌。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原嵇说不出话了。这个王爷定是被谢澧兰灌了mí_hún汤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承诺这种东西,哪里是能随便给的?
是夜,卫子臻率人披着一身雪花回营。
他的铠甲上俱是融化的雪水,将血迹冲刷成道道迤逦的浅红,随着军帐这么一掀开,寒风被他卷入内里的一瞬,他呆住了。少年却激灵灵一抖,抱着圆裸的肩牙关打颤。
谢澧兰正在他的帐中堂而皇之地沐浴!
背对着卫子臻的谢澧兰,散开了飘逸如缎的青丝,湿润的水雾袅袅而娉婷,比圭璧还要白上三分的肩,点着星零的水珠,宛如烟树杳杳,暖玉沉香。一缕缕的柔顺的黑发,在他的指尖缠成结,少年许久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嗤笑道:“将军莫非傻了?”
卫子臻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身后的风。
他整个人僵直了背脊难以再有动作。
谢澧兰低叹一声,水已经凉了,他扶着浴桶边缘从容地起身,乌压压的一片黑发直垂落骶骨之下,修长的腿露出浅浅的一截。
卫子臻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燥热,他下意识去解自己的披风和铠甲,沉闷的几道声音落地,他的意识才恢复了几分清明,然而却羞耻地发现——脱衣服做什么?
镇北王的脸色浮起了一层薄红……
那个少年抱着肩轻颤,“好冷。卫子臻,你还不过来抱我!”
“……”
被撩得邪火大生的卫子臻,咬牙将全身毫无遮蔽的谢澧兰横抱了起来,呼吸灼热而沉重,谢澧兰乖驯地眯了眯眼,“将军回来得真早,时辰还早,那——今晚要不要犒劳?”
说到那两个字,卫子臻本已薄红的脸刷刷全鼓涨了起来。
谢澧兰最近以调戏卫子臻为乐,看到卫子臻脸红的模样,便觉得有趣。他了然地笑着,被卫子臻放在了榻上,他伸出长臂替他拉过棉被盖上,“谢澧兰,”卫子臻的垂下目光,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如此郑重严峻,该是有话要说。
但少年却不安分地扭了扭,“不好。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兰兰’。”
噌——
卫子臻脸红地偏开了头,谢澧兰觉得更有趣了,小声渐渐开始放肆。
镇北王被他这一笑弄得恼羞成怒,正要反客为主地堵住他的唇,才俯下身,谢澧兰却又正了眸色,“所有的粮饷辎重,都抢到手了么?”
“嗯。”卫子臻要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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