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对自己弟弟如此狠心,可见他心中恨意甚切,泉贵暗自叹气。借着大牢中微弱的灯火,他细心将少年的身体和头发擦拭干净,给他换了衣服,又将一盒伤药递给少年道:“殿下.......您的身体里头也有擦伤,奴才不敢污您身体,劳烦您自己.......”
杨连华自然明白,勉强伸手接过来说:“谢谢!”
泉贵赶紧下跪道:“殿下和奴才说谢真是折煞奴才了!”
杨连华没有接话,而是睁着清明了许多的眼睛看着他道:“你方才要说的话,如今可以说了吗?”
泉贵依旧跪着,他低头轻言轻语道:“奴才原本是伺候四皇子的,只是一年前,四皇子将奴才送进了先皇的宣德宫当差,伺候先皇。二皇子—就是当今皇上久不在宫里自然不知道奴才的过往,所以才敢叫奴才来您这。”
“是这样......我四哥他......好不好?”杨连华进大狱后也听了些传言,知道四哥已经被皇帝软禁起来。
“四殿下他很好,他很担心您!”
“泉贵!你出去见着四哥跟他说!叫他别理我的事情!别去向二哥求情,让他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杨连华急切的说。
“殿下!您千万别这样说!奴才冒死而来,正是为了四殿下向您带几句话!”泉贵轻摇头说道。
“什么话?”
“他说:连华弟弟务必忍耐,万不可轻生!四哥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杨连华眼圈一热,这些天来唯一次不是因为痛苦和屈辱落泪。他对泉贵摆摆手道:“不,告诉四哥,别再为我费力了。皇帝......他给我安的是不可赦免的死罪。我死了对大家都好!”
泉贵听闻重重对他磕了头,说:“殿下!您的事情奴才知道!四殿下也知道!先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您!就是......”
他用几乎听不到声音说四几个字:“逼宫夺位!”
少年骤然惊在当即,这短短十数天里已经是第二个人对他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并且现在的这个人还只是个地位卑贱的奴才。
他蹙眉,看泉贵的眼神也没有刚开始时那样欣喜和坦然,略显生硬的问:“这是四哥意思?”
泉贵在宫中经营多年,少年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低声道:“千真万确是四殿下意思,他是希望尽快迎您出去!”
“那......上位者是谁?”少年问,他眉目清明,看人的目光好似能一眼瞧到心中去。泉贵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这废太子经历了这些日子的磨难,似乎脑子一点也没混乱。他不敢有所欺瞒,干脆诚然道:“是四殿下!您知道.......您的罪名是弑君,大臣们是不会.......”
话已至此,杨连华什么都明白,自己这样的罪人身份是免不掉的,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沉冤昭雪,恢复身份是绝不可能,首先前朝那些新老大臣就不会同意。
他长叹说:“四哥想做什么放手去做,用不着考虑我这个废人!”
“殿下!四殿下还需要您的力量!”泉贵道。
“我?”
“您母家—江宁王氏!”
作者有话说:先小小的虐下弟弟,把情节完成,再让哥哥虐他吧。。。。。
☆、朕许你(嗯嗯,兄弟正式开工的前戏)
宣德宫灯火通明,瑰丽的大殿亮如白昼。皇帝高坐于殿前冷眼望着几步之遥的华服男子。
杨炎小他三岁,长了杨连华三岁,如今正是风采英拔的时候。他也确实一表人材,身材高挺,fēng_liú倜傥,那一身黑底金线绣制蟠龙图的皇子服更衬得威风凛凛。
皇家的几个兄弟中,杨连华最通诗书,他最懂打仗,而杨炎两者都会。要说当初夺宫时的顾虑,排在杨宏文心中第一位的就是这个棘手的四弟。所以杨炎说求见他不能不见。
两兄弟各怀心思的打量了对方,终究还是杨炎先行跪拜礼道:“臣弟给皇上请安!”
杨宏文并不叫他起来,而是问:“皇弟这个点来算给朕请安还是来找朕叙旧?”
杨炎抬头道:“臣弟来恭贺皇上登基!”
杨宏文嗤笑道:“你?恭贺朕?如今全天下最不期望朕登基的便是你和那个罪奴吧!”
杨炎自然知道罪奴是谁,他嘿嘿一笑道:“皇兄真是错怪于我了!待臣弟献上一样东西,皇兄便懂臣弟心意。”
杨宏文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回答,他原先准备的一肚子冷嘲热讽的话都无的放矢,同时又很好奇,于是对身边的王全说:“你去瞧瞧是什么?给朕拿来!”
王全应了便走到杨炎身边,双手捧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锦盒。
王全打开盒子一看,脸色有些奇怪,他看看四皇子又看看皇帝,犹豫道:“这......这......”
杨炎道:“你放心给皇兄送去!”
王全唉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捧起盒子就回到皇帝身边。
杨宏文被他们的举动弄得更加好奇,接过来定睛一看,盒子里装的竟然是厚厚一本春宫图!
皇帝眉头急皱,他已经发现这厚厚一叠栩栩如生的图本上赤裸纠缠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
他抬头用一种复杂的、凌厉的、刀刃似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弟弟。
杨炎面不改色道:“臣弟明白皇上的心思,这是臣的一点小收藏,愿与皇上分享!”
“你什么意思?”皇帝问。
“太子......哦不,我们的弟弟,他确实是个可人儿。”杨炎说,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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