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林只当她错了方向,遮掩着说:“那大概是走岔了,大哥别打岔,接着说说你那里的情况吧,说不定能找到合作的点。”
他们兄弟三人接着又说了起来,宋雪桥在旁边不吭声,偶尔替他们倒倒水,看着倒贤惠。
霍麒上楼前看了一眼,他妈跟继父在说话,就过去打了个招呼,可也没再提刚刚说的事儿,显然他妈也不想提。反正这事很快就要捅开了,也不用专门去说,更何况,虽然他刚刚想着一了百了跟他妈说清楚,可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妈信不信就是个大问题——霍环宇、霍青林装的太好了。
霍环宇在他妈面前对他一向关怀有加,问了问他生意最近怎么样,又问了问有什么困难,说是无论资金还是别的,有事儿要记得还有他这个爸爸,“不要刚想着证明自己,在外面吃苦受累,家不就是相互帮助吗?你看青杭青海青林他们,不也经常凑在一起聊聊吗?你呀,就是跟他们不凑堆。”
他妈对霍环宇的话深信不疑,看霍麒也有种这孩子太不知趣的神色。
霍麒倒是知道,霍环宇现在说的倒不一定是假的,不过原先干的事儿却是实打实是真的,这人是标准的二代作风,与己无关的时候什么都行,一旦触犯了根本利益,毫不留情。
他笑笑说:“都挺好,谢谢叔叔关心了。”
打完招呼他就回了屋,顺便看了一眼手机,就瞧见姜晏维给他发的微信,这小子正在扒蒜,给他发了段生无可恋的视频,里面就一张大脸,在那儿说:“姥姥要做炸酱面,非要我剥两头蒜,手都快受不了了。”还把爪子举起来给他看看。
霍麒刚刚的坏心情,看着这小子就乐了,回了条信息给他,“明天带你做个手膜算过生日了?”
姜晏维立刻回道:“有点诚意好不好?不过要是你帮我做,再加个脚膜按摩个半小时什么的,我也能勉强接受。”
倒是想得美!帮他做手膜,那还不知道谁摸谁呢。霍麒摇摇头,一下子躺到了床上,用那招百试百灵地回复他:“你今天卷子做了吗?”
姜晏维那刚刚燃起的撩人热情顿时灰飞烟灭,给霍麒发了个哭的表情不吭声了。霍麒这才把手机放一边,眯着眼补了会儿觉——老人家出门赶早不赶晚,今天早上实在是起的太早了,他都有点顶不住。想了想,他又拿了手机给姜晏维发了一条:“吃完饭先补个觉再学习。”
姜晏维这回没立刻回应,大概一心一意剥蒜去了。
霍麒迷瞪了一会儿,便到了中午饭点,保姆上来叫他吃饭。他这才下去,霍青杭几个人也都下来了,大家围成一桌,倒是难得热闹,都喝了几杯酒,算是小聚了一次。等着吃完饭,依着礼貌,霍麒还是和霍青林把那两位哥哥送出了门。
若说刚才霍青林专门找了机会跟霍麒单独相处,可这一次不过相隔几个小时,感觉却不一样了。他看着礼貌送别兄长的霍麒,总有种恍惚的感觉,这小子是怎么知道江一然的事儿的?这小子还知道什么?那份大礼又是什么?
他一肚子的疑问,却没法问出来,只能自己想。
等着送完了人,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宋雪桥应该是带着路路睡午觉去了。他好容易独身一人,也没回自己的房间,反而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给江一然打了个电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一打就通的电话,这次却响了一遍铃也没人接。
他就有点担心,是不是真出事了。
他跟江一然的情人关系维持了七八年了,这次霍青云出事,江一然就很担心,他毕竟是这些画家中的一位,这几年也趁着这个机会挣了不少钱。
但霍青林却并不觉得如何,这事儿他知道可跟他没关系。当时是霍青云上赶着问他的,原话说的是,“弟妹是学美术的,有没有认识的不错的有潜力的画家,给我介绍几位?有人想投资。”
霍青林的确问了问宋雪桥,他原本也没想徇私,毕竟他的身份导致了和江一然的关系不能让人知道,他平日里要多避嫌就有多避嫌。
可偏偏,宋雪桥给出的名单中就有江一然的名字。这事儿是宋雪桥直接回复霍青云的,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等到霍青云批量收购了一批江一然的画作,江一然告诉他,他查了查才知道。
可这时候,霍青云已经炒作的差不多马上要拍卖了,他要是去找霍青云撤下江一然的作品,那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的性向的事儿,肯定是不能让霍青云知道的。更何况江一然本来水准就不差,画展颇受好评,缺的只是机会。
两者合一,他就闭了嘴。
只是他没想到,霍青云竟然弄得这么大,江一然也不曾告诉他,自己的画有这么值钱了。出了事儿他虽然生气,可这事儿他觉得不算大,又不是江一然拍卖的,他只是叮嘱他不要泄露了两人的关系。可现在,他却有种危机感了。他又给江一然拨了一遍电话,还是没人接。到底是干什么呢?这小子从不会漏接他的电话。
他忍不住地,在书房里开始踱步,想着能让霍麒抓住的把柄,也就是一个是费远的事儿,一个是性向问题,前者他早就脱了身洗的一干二净,费家现在都已经落败得不成样子了,也翻不出花样来。后者嘛?倒是个大问题,不过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霍麒说,有人信吗?何况有他爸爸在,霍麒就算有证据,都出不了霍家门。那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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