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不能辜负白朗,他不希望白朗对他失望,然后有朝一日抛下他。
他倾慕白朗,他希望永远留在白朗身边。
于是柳青开始学着看书,学着行军布阵,兵法,学着各种各样的计谋。谋士们通常从小就得饱读经书,他却几乎是目不识丁。然而不得不说世界上就是有名为“天分”的东西存在,柳青虽起步晚,但胜在刻苦,学着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加上本身过人的天赋,那些兵法竟没过多长时间便被他学得有模有样。
他为白朗出谋划策。
他许白朗万无一失。
他让白朗无后顾之忧。
白朗的队伍东征西战,打仗无数,却几乎没败过一次,柳青的确是功不可没的。
于是白朗对柳青愈发疼宠。
柳青渐渐的像个正常人了,别人见了他也会恭敬的行礼。他脱去了艳俗的红纱金衣,换上了温润儒雅的长袍青衫,头发上的金钗换成了古朴的木制,风情万种的勾魂眼也没那么勾人了。烟花味儿正在逐渐褪去,再没人因为他对白朗指指点点,甚至于,他也成为了别人称赞白朗的一个理由——毕竟是白朗找到了他这个出色的军师。他过上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自由,被人尊重,有人疼爱,可他却愈发觉得不满足起来。
心中仿佛藏着一只饕餮。
少了什么呢?
他问自己。
其实什么都没少,他想要的白朗全都会捧到他面前,白朗无条件的宠爱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上面赏赐的东西从来都让柳青先挑,逢年过节会送各种书画首饰,甚至于柳青时常的无理取闹,他都能微笑着当看孩子游戏。
可柳青就是不满足。
心里在说,的确是少了东西的,因为白朗还有没给他的东西。
柳青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便对这种设想深深地憎恨了起来。并不是为自己的贪得无厌,而是——白朗怎么可以还有东西不是他的呢?
这是不应该的。
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做梦,梦境总是晦暗不清,琐碎凌乱。梦境中的他又穿回了在南风馆时穿的红纱,他挂上了充满挑(11111)逗意味的笑容含情脉脉地望着面前那人,缓缓地伸手,将葱白色的玉手搭在那人的肩膀。
柳青知道自己已经贴在了那人身上,他几乎都能触摸到那人真实而高热的体温。他笑盈盈地用手指将自己额前的发梳至脑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将那人推倒,而那人也当真如他所料,一如既往地纵容他,一如既往地宠爱他,一如既往地任他为所欲为。
他俯下身子。
梦境中充斥着暧昧的喘息和极度的快感。
还有,白朗带着汗水的英俊的迷茫的脸。
柳青发现自己对白朗有了不能言说的想法。
夜夜春(11111)梦不断,梦境中肉浪翻飞,时不时的暧昧鼻音让他疯狂。他越来越过分,动作粗鲁,毫不怜惜,疯狂地揉捏着眼前能看见的一切,束缚着那人,强迫着那人,将那人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绝世美味。
梦境中的他露出了一个放(11111)荡的笑,舌尖伸出唇,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角。
其实这样是不对的。
白朗对他那么好,他不应该对白朗抱着那样肮脏的想法。白朗是个好男人,他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儿孙满堂,而那样充满恶意的梦境竟然让柳青有些愧疚,然而柳青到底是馆子里出来的人,没有什么羞耻心,他没在内心挣扎多久,便纵容自己放肆地肖想白朗的身子了。
这有什么错呢?
白朗那么英俊,对他那么好,他喜欢白朗有什么错?
他就是个男表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喜欢勾(1111)引男人,那又如何?
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柳青眼神阴翳。
不可以呢。
一旦放任自己堕落,那种感情便升温得更加快,像是藤蔓一样从心底长出,汲取着他难以言说的不堪欲(11111)望飞速生长,繁盛,渐渐地将他的心全部缠绕。
他愈发地放肆,没装几天文人便又沾满了下作的气味。他使出自己在南风馆学到的所有招数去向白朗示好,日日打扮得妖娆艳丽,处心积虑地制造暧昧的场景——然而却迟迟得不到木头一般的白朗的回应。
白朗不懂,他的确是个不懂情欲的精怪。
于是柳青开始焦躁。
他没喜欢过人,甚至有些身体接触上的洁癖。被白朗买回来时他还没被人开过苞,也觉得自己会很厌恶那种肢体交缠的感觉。体液混合是恶心的,皮肤接触是恶心的,甚至怀抱着的情感都见不得光——柳青是这么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每次看到白朗时,心里产生冲上去扒了白朗的衣服的冲动。
他渐渐地开始疯狂地厌恶起每一个对白朗有好感的人,百姓,士兵,别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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