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为人风雅,院子布置得十分精美雅致,哪怕现在大冬天里万物凋零,看着也别有一番意趣。
郑昀曜和冬生合力把书桌抬到院子里,冬生手脚麻利的把文房四宝拿到院里,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桌上。郑昀曜从屋里接了一个插板到院里,不知从哪儿找了两个烤火器插上,他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又让家里的司机弄了一个大火盆。不一会儿,书桌周围的雪全都烤化了。
“你这弄得比屋里还暖和,都说了让你别这么麻烦,我身体好着呢。”侯老没敢说,前几天还跟朋友一块溜去冬钓呢,在冰面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不也没事吗?
“身体再好该注意也得注意。”郑昀曜笑道。
“得,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啰嗦,跟你妈一个德性。”想到早逝的女儿,侯老不由叹了口气,不过,他早就看开了放下了。
收拾好情绪,侯老整理了一下宣纸,提笔沾了些墨汁,旋即,轻描淡写几笔下去,隐约可见一些轮廓,很快,随着他落笔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院中景致跃然纸上。
雪景图大多容易给人一种孤独、寂寥感,侯老笔下的雪景,恰恰相反,他在院中虚构了两个打雪仗堆雪人的胖娃娃,寥寥数笔,雪景图顿时变得生动热闹起来,透过画纸,仿佛能听到孩子们嬉闹欢笑声。
站在一旁磨墨观画的冬生,眼睛都看直啦。
老郑同志眼露无奈,哎,人不如画呀,不知道从现在开始跟外公学画画,还来得及吗?
侯老画完了以后,冬生兴致勃勃的题上词,一笔筋骨俱全的好字儿,让侯老赞不绝口,最后,侯老印上自己的私人印章,齐活。
一向贪嘴的冬生午饭都每吃多少,放下碗筷,抱着画就不撒手了。
侯老笑呵呵道:“你要是喜欢,以后常来陪陪外公,我们可以一同作画。”
“谢谢外公!”冬生高兴极了,平时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今天嘴角眉梢全堆着笑。
郑昀曜摸摸鼻子,外公他老人家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侯老毕竟上了年纪,吃过午饭后,精神就有些不济了,陪着冬生和郑昀曜聊了一会儿天,就让郑昀曜‘赶’去午睡了。
临近年关,郑昀曜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冬生后天的机票回桐城,回老家要捎带的礼物到现在还没买好。等侯老睡下后,郑昀曜就开车载着冬生离开了。
晚上,余瞳请吃饭。
通过郑昀曜的关系,他在梅氏老厨房订了一桌。他也没请别人,只请了冬生和梁健。王海现在畏罪潜逃不知所踪,梁健家人担心他的安全,他好话歹话说尽了,才让他老妈把给他放出来。
“……我妈给我配了仨保镖,你们说至于吗?胖爷现在快成犯人了,成天被关在家里,都快憋出病来了!”两杯酒下肚,贱人开始抱怨了。
“我看你一点没闲着吧,成天都挂在网上撸啊撸。”余瞳瞥了他一眼。
“再不撸一下,老子还不给憋成变态了?”梁健理直气壮道。
冬生说:“你可以多看看书。”
受了王海那事儿的影响,梁健临时抱佛脚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情绪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最后虽然没挂科,但是有两门儿都是低空飞过,他到现在还没敢把成绩告诉他老子呢。
“既然冬崽开口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有理想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呸呸呸,不对,是面朝书海,发愤图强!来来来,咱哥仨走一个!祝咱们来年平平顺顺,别他妈再碰到倒霉事儿。”梁健兴致勃勃的举起了杯子。
跟着冬生跑来蹭吃蹭喝的阿黄,嘴里咬着喷香的糖醋鱼,看着梁健同情地摇摇圆乎乎的胖脑袋——就你那奇葩的命格,还想不碰到倒霉事儿?呵呵。
冬生很中肯的建议他:“如果有余钱,多做点善事,积德行善,可以替你化解一些灾厄。”
梁健豪爽道:“没问题,冬崽,今年的压岁钱,我全捐到你的慈善基金里面。”经了欢欢的事儿,梁健和余瞳才知道冬生的爷爷竟然帮他成立了一个独立的慈善基金,梁健好奇之下了解到,‘李冬生慈善基金’的原始基金高达上亿。
国内的慈善基金总体来说远不如国外完善,有些人成立基金,是为了赚名声,有些人更是为了圈钱洗钱,‘李冬生慈善基金’则纯粹是为了帮助他人。
作为冬生的室友,他们都知道冬生刚入学时,手头有多紧张,现在手头宽裕了点,也完全是因为郑昀曜的帮助。
很难想象,冬生的爷爷会倾尽所有,拿出如此巨额的资金替孙子成立慈善基金,无偿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余瞳说:“也算我一份。”
碰杯,一口干掉杯中香醇的好酒,放下酒杯冬生对余瞳说:“你父母的婚姻关系很可能会发生变故,你最好劝劝阿姨,退一步海阔天空,否则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余瞳脸色一变,拿着酒杯的手指隐隐有些发白:“什么意思?”
冬生摇摇头:“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阿姨的晚运非常好,福在子孙。”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虽然冬生没有明说,但余瞳大概还是可以猜到什么情况。
他家里的情况很复杂,他爸爸不像梁健的父亲,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他爸爸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女,光他知道的就有足足五个。前些日子老妈来帝都陪他的时候,就一直念叨他爸又迷上了一个狐狸精,那狐狸精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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