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柯严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柏乔跟着厉柯严上了楼,看他用密码开了门。直到这时候陆柏乔才反应过来,厉柯严的家离自己的公寓近到离谱,才几条街道。哎,如果以后能在一起,会不会上演一出“夜奔”的戏码?他胡思乱想了一小下。
“喂,你和随便一个人换个班。今天下午就别去了,我先睡一觉,八点吃晚饭,钱在饭桌上。”厉柯严那毫无情感的话语突然从后面传来,吓得陆柏乔差点磕到舌头。
没有可能性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陆柏乔遗憾地目送着厉柯严进了卧室,关上门。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
午后三时,陆柏乔坐在厉柯严家中,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
这附近有一个蔬果超市,陆柏乔经常去。下楼的时候,他还在好奇为什么没在超市里遇到过厉柯严,随后马上就明白了,厉柯严是不会来这里的。
他每天就吃两餐,中午在食堂解决,晚上经常吃馆子,家务啊日用品的采购啊都是交给一星期来一次的家政阿姨,屋子里丁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真是白瞎了这么大一套房子。陆柏乔心想,三室一厅一厨两卫,都够一家三口住了。
选了些瓜果鱼肉应季蔬菜,又买了点调味料,陆柏乔拿着厉柯严给的现金就去结账了。之前他也想给厉柯严做晚饭,但大魔王是出了名的挑剔,冷的不吃,淡的不吃,回锅的不吃,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的不吃,就算陆柏乔做的再好,不是现成做好的菜就别想入他的口。
这么一来,陆柏乔只可能下班之后跑去他家做饭了。但两个人又非常忙,厉柯严忙他的手术;陆柏乔还在内科轮转,到妇科可能会好一些,眼下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吃饭了。
哎,如果哈子食堂还在营业就好了。
陆柏乔拎着食材,往厉柯严的公寓走。他心里仍然残留着不甘心和遗憾,但此刻他似乎忘记了这一切都得在“他们间有可能”的情况下才能成立。
怎么可能呢。陆柏乔鼻子一酸,袋子里的西红柿突然掉出来,滚到了马路上。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汤是陆柏乔从哈子食堂那里偷学来的炖菜罗宋汤,放了许多胡萝卜和牛肉。他还在厨房里捞汤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
厉柯严洗完澡,散着头发走出来觅食了。
他看到自己的学生正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家的厨房里盛汤,一瞬间有点恍惚。
怎么说,关系再怎么好,学生也不可能心甘情愿跑到导师家里去给他做饭的。他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意识到不妙。陆柏乔把汤端到桌上,一脸真诚,夹带显而易见的自豪:“老师,我手术做不好,不过做饭还行,您洗个手来吃吧。”
这一丝不妙,不是陆柏乔的不妙,而是他自己的不妙。
厉柯严摸摸鼻子,走到洗手池边,用标准的刷手姿势开始洗手,他想了想,兀自说道:“以后别说‘您’了,直接喊‘你’就行。”
厉柯严觉得这真是自己待人接物的一大飞跃性突破,他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就连景依琳也是主动追求的他,虽然最后也是她主动离开的。
陆柏乔发觉厉柯严表情不大对,于是问道:“菜味道不好吗?烧淡了?”
厉柯严摇摇头,往嘴巴里又塞了一筷子肉丝:“菜很好。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和你无关。你这五十万的事情有和别人说过吗?”
“没,我只和周莜李跃和辛海提过。他们的反应也很平常。”虽然这个平常是指的抓住他的肩膀大呼小叫。
厉柯严“嗯”了一声,就没再言语。他正在思考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陆柏乔把自己头发拉下来,遮住通红的耳朵尖。
流浪艺人总算是在器官移植后第七天醒了过来。
说不了太多的话,也没办法做多大的动作。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全身上下只有一项才能,弹唱。
护士和他说了,他好好休息,先不要急着说话下床,这次的手术费用有人捐助,不需要他多担心。流浪艺人支支吾吾地,最后含糊地点点头。他搞不清,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刚闯了一次鬼门关。
那一次突发的“做饭事件”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尴尬起来。厉柯严继续着每天不吃早饭,手术一做做到天黑的生活,陆柏乔仍然带便当盒饭到医院里吃,但频率大大下降了。
陆柏乔是个很务实的人,同时也是个不大会理财的人。他对剩余的钱没有多大想法,觉得暂时就这么存着也可以,于是就没有去多管。他这几日自己都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轻飘飘的,他还没有从给厉柯严做饭的喜悦中缓过来。
暗恋不甜美,但一旦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回应,内心就像在漫天放烟花一样,美丽到绚烂。人的心智也会倒退,就像是得到奖赏的小狗一样,想要做得更好,得到更多。
陆柏乔觉得,似乎,可能,的确,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可能性的,只是还不知道是在何时。如果出现了,他能不能抓住呢?
至少现在,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就一下下?
一下就好?
他脚步轻快地走入病房中,查看流浪艺人的身体情况。
“陆医生,你好啊。”流浪艺人恢复地很快,已经能说话了,他在病床上朝陆柏乔挥挥手,表示自己精神还不错。
“差不多也快一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陆柏乔把病历拿起来看了一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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