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抹鱼肚白划破了静谧的夜色,殷红的太阳开始照耀这片大地,午门城上古钟敲响,浑厚的钟声穿透了半个皇城。
至此,才到了上朝的时刻。
大臣们在午门外排好队,依次进入。
整队,行礼,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晨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俯视着下方的臣子,视线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除了…赫晨的脸上划过一抹讥笑,看着在场中唯一站着的身影,他似不经意的说道:“国师大人昨夜还重伤在床,今日便能精神抖擞的来上朝,其敬业程度,真是我白古国之典范啊。”
明明是夸人的句子,但只要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讽刺。
白夜没有任何反应,波澜不惊的如一潭死水。
“多亏皇上昨夜及时叫太医医治,臣,无碍。”
“众卿平身。”赫晨摆了摆手,丝毫不关注白夜的回话。
在场的大臣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皇帝和国师杠上了。虽说白古国自古国师和皇帝便是南北两极,矛盾的两端,针峰不断,但赫晨绝对是那么多位皇帝中最有希望的一个。不过作为臣子,还是隔山观虎斗的好。
一直到退朝,白夜和赫晨都未说过一句话,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实则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就是不知道,这次暴风雨卷走的是谁。
退朝之后,赫晨并没有直接回到寝宫,而是到了御书房,那是他处理私事,暗卫汇报情报的地方。
赫晨走到书台前,挥退了所有的宫人,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不知处闪处,带过轻轻的微风。
纯白色的白瓷面具戴在暗卫的脸上,除此之外全身的所有地方被黑色包裹,那是属于他们的颜色。纯白色的面具时刻提醒着他们必须如一片白纸般空白,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只能听令于皇帝。
“禀皇上,昨夜国师府来了两位孩童,他们进去之后,国师的病便好了,属下原本想追查,但是…他们的行踪是在太过诡异,属下办事不利,追查不到。”
暗卫没有说的是,昨夜轻功最好的七和十一在追查的过程中惨死丧命,不过这些皇帝本就不用知道,也不用在乎,暗卫本就是消耗品,谁死了,补上去便是了。
“嗯。”赫晨话语中平淡的不带一丝起伏,这种结果他早已料到。
“还有便是国师今日命人在白古城中种了很多的树,用途属下还在调查。”
赫晨眉毛一挑:“什么树?”
“死人树。”
死人树,千花一果,花开时美丽无比,如繁星般梦幻而绚丽,但同时盛开的花朵也会发出死人般腐臭的气味,令人退避三舍。
“死人树到三月才会开花,还有些时日,需要属下去全数拔除吗?”
“不用。”赫晨摆手,他还挺想看看白夜能搞出什么玩意儿的。
暗卫收到指令后点了点头,既没有劝诫也没有说其他任何的废话,暗卫不需要思维,他们只用听皇上的话就够了。
“皇上,之前你让属下调查的东西,属下已经把它给带来了。”暗卫从胸口抽出一封密简,恭恭敬敬的呈送给了赫晨。
密简上记录的,是赫晨让暗卫去调查吴明到国师府之前的经历。
赫晨将密简摊开,铺在了桌上,密简上的记录很是详细,包括标注了那些是推测,那些是证实过的,推测分析等等。
看到一半时,赫晨全身的气势都为之一变,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一刻钟,赫晨把密简上记录的所有都一字不漏的看完,甚至背进了脑海,他闭上眼,收回密简,握在手上,骨节用力发出咔咔的声响。
在睁开眼时,他眼中已经蹦射出了火星,胸中翻腾的怒火快要喷涌而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半月之后的寿宴,让胡家的人全部参加,特别是——那镇守边关的,胡凌!!!”
话音刚落,只听‘呯’的一声,握在胡凌中的密简在顷刻间粉碎成了粉末,飞扬在了风中。
“是!”
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情感,暗卫答后便不见踪影。
赫晨走向自己的寝宫,健步如飞,脸上乌云密布,冰霜似雪。那气势,让一旁的宫人们自觉退避三舍。
夭寿啦,是谁又惹到皇上啦_(:3ゝ∠)_
[老任,给我戴绿帽子很开心,嗯?]
脑内,赫晨正找r算着账。
对于这种事,就算是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是r在里面搞鬼。
[哎呀,哪有哪有]那一头r的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那个胡凌也是你的一部分嘛,那里算是戴绿帽子,你这人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真是小气,看谁乐意嫁给你~]
赫晨有一个习惯,当他越气笑的就越开心。
此时他笑的甜美,但甜美的背后,是涂在殷红苹果上的剧毒□□。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要说谢谢?还有,我在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不会全世界都是吧,大内太监总管有没有一个名额呢?]
[…]
哥们你别这样,我有点怕你回来弄死我。
[就两个,白夜和胡凌…]
赫晨刚一走到门外,便看见门前已站了许多人,抬眼望去,一抹雪色的身影站在众人中间,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单薄,白色的披风搭在她瘦小的肩上,纯白的绒毛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庞,却依旧能看清她美丽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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