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和我住吧
直到程李淑娟下葬,今天的行程算是结束。
墓地里,程恩搂着一直啜涕的程欢,默默地掉眼泪,陪同来墓地的人很少了,丧礼一结束,人们马上四散。
一直站在程恩背后的孟施静静的陪着他,一直到程欢小鬼哭着哭着睡到在程恩怀里,太阳已经西斜,折腾好久的人不能在苦苦支撑了。
上前一步,搂住程恩的肩头。
“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你打理。你不能也病倒了,程欢小鬼需要你,这个家庭还需要你的维系,你要坚强起来。”
哭的都已经没有眼泪了,程恩深呼吸,往下的路,他要和程欢一起走了,就算是在艰难,他们也要咬紧牙撑下去。
“回家。小欢睡了,好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他这么小,希望他不要悲伤过度生病就好。”
十岁的孩子毕竟很沉,程恩向上托了一下程欢。说实话,他也很累了,可是他要打理好一切,才能放心的休息,不能留下一堆事情,留下后遗症。
“还说他呢?你看看你自己,小脸唰白,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了?这几天有吃饭吗?”
他的脸瘦的就只有他的手掌大,在灵堂的时候,扶过程恩的腰,很细,胸膛很单薄,肩膀很柔弱,可他要用他单薄的胸膛,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他会很辛苦,以后的日子,他真的要一直陪在程恩身边,要不然,程恩会支撑不下去的。
“小欢我来抱吧,你摇摇晃晃的,我怕你会吃不消。”
就算是心里有一百个不清不愿,还是看在程恩的面子上,伸手去抱程欢。看着趴在程恩肩头,睡得就差流口水的程欢,心里起着别扭,小鬼,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要不是我怕累坏他的单薄身体,我才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程恩一收手,躲过孟施的好意。
“我是他哥哥,就算在难,我也不会扔下自己的弟弟,要是现在我就抱不动他,以后我还有什么资格说不离不弃?”
他的脾气看似柔和,实则很倔强,孟施笑了一下,心里被他的话给刺到了呢,他要努力呀,努力成为程恩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到那时候,他就会把他肩上的担子分担出来,会在疲惫的时候,找到他,靠在他的肩头,低低的向他诉苦。
家里一片狼藉,程恩把程欢放到小床上,程欢是不幸的,小小年纪就痛失双亲,他要承担起哥哥的角色,还要承担起父亲母亲的角色,希望小欢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不要学那些小孩,年纪小小的就出去鬼混,不学好,打着没人管的旗号胡作非为。他的担子,很重呢。
换下丧服,穿上白色的衬衫,歪在沙发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本以为早就流干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来,捂住脸,咬紧下唇,默默地痛哭着。
孟施靠在门口,看着程恩自己痛哭,心就像是被人抽打一般疼痛,真的代替不了他的亲人,他的伤心自能自己抚平,他好像是没有办法,也许时间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唉,他能为他做些什么,能让他不在这么痛苦?昨天他才见到程恩,就算是有满心的关怀,程恩还是对他有些防备,他应该知道,这个世上,他才是对他最好的人,他最不应该防备的人。
转身进了厨房,他一向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面对这些在女人手中翻转自如的锅子铲子,他就感到头疼,想为程恩做一碗面,或者是做一碗粥,可是他只会打开冰箱,对这空空如也的冰箱发呆。
他应该请一个仆人,以后要住在程恩的隔壁,他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再怎么全才,他还是君子远离龅厨的信奉者,对于家事,一窍不通。
发现一包泡面,这个能代替吧。照着上边的说明,热水,热水,哦,饮水机应该有热水。等着热水烧开,在倒进面碗里,盖上盖子,对着手表掐时间,四到五分钟,四分钟一到,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好了,孟施开心的去端。
一路小跑,砰地一下放到程恩面前,摔着烫红的手指,妈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他真的应该在去学学厨艺,看似很平常的事情,为什么他做起来就会笨手笨脚呢。
一下子吓得程恩把眼泪吞回去,抬头看见孟施正在一边揉着手指,反应慢半拍的看着他面前的泡面。
“吃一点,一点就行。我想你一定好几顿都没吃饭了,这么下去可不行。”
这个人,这个人是真的在乎他,真的在帮助他,原来,在他对所有人都失掉信心的时候,这个人就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站在他的背后,一直的在帮着他,他才是不求回报的人吧。
原来他不孤单,有弟弟,有孟施,他对活下去,好好的生活充满希望。看着孟施,程恩笑出来,虽然脸上还流着眼泪。
孟施心一震,程恩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道有多美吗?本来就长得清秀可人,这抬着头,笑出酒窝,真诚的看着他,脸上还有着泪痕,让他心痛,也让他心动。
程恩起身,到角落的柜子里拿出急救箱,拉着孟施坐在身边,拿出一管祛瘀散热的药膏,抹在孟施的手指上,慢慢地揉着,帮助他吸收。
“谢谢你,施,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也知道,前天我的邻居还不是你,我的同学里边没有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赶过来帮助我,可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帮助我留下了小欢,还帮我料理事情,还给我泡面吃。我相信你没有任何的坏心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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