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踱步到他的榻边,眉尾一挑,「之前见了本王还懂得行礼,现在倒是连礼数都省了。」他也不恼,挨著榻边坐下,端起荀香搁在一边的碗筷继续喂他。
饭菜送到嘴边,便默默地吃,先前萦绕著的冷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莫名言状的乖顺与可怜,竟让人生了疼惜之情。
「这就是你用来惑人的本事?」淮王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问他。
陌玉没有出声,只是低著头视线落在身前的褥子上,於是淮王继续说道。「你的苦肉计用的不错,牺牲自己的一双手来博得本王的注意……现在本王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做到了。」
一直反应甚淡的人在听到他这一句话後,身体很轻地震颤了一下,随即嘴角一弯,竟是一抹苦笑,「多亏王爷的提醒,才让陌玉记起自己的身份……」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嘴角的笑意缓缓敛去,「歌女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文人的笔……只要不死,就不能放弃……而失去了手指的琴师……」话到这里却是呛咳了起来,淮王放下碗筷替他倒了一杯水来。
陌玉倾身就著淮王的手喝杯子里的水,杯子微微斜著,有一些洒了出来,淌到淮王的手上。淮王伸著手,看著陌玉的唇从杯沿上挪到他的指上,伸出舌头将他手上的水一点点舔干净。
「失去手指的琴师算不上是琴师……」陌玉舔著他的手指含声道,素冷的声音漾著潮湿的水气,仿佛缓缓化去的冰嫋绕起一片水雾,「但是我要那些高风亮节作甚?只须懂得张开脚伺候人就行了……」
被水浸润过的唇,柔软滑腻的舌头,无言的挑逗著手指的主人。淮王只觉一阵阵热流向下腹汇涌而去,而就在yù_wàng腾起的当口,手指上钻心的疼将他猛地激醒过来。
血顺著他的嘴角蜿蜒而下,落在陌玉雪白的中衣上,湮走,绽开。
「你?!」淮王正要一掌挥上去,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陌玉紧紧咬住他的手指,抬头望著他,不是瞪,而是望著,在他的眼底看不到畏怯,甚至也看不到彼此间身份的悬殊。
那一个清冽倔强的眼神,傲然不可方物。
淮王被深深震住,从来也没人敢这样忤逆冒犯他。而他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明明只是一个男倌,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心高气傲。
动了动被他咬住的手指,对方没有松口的意思。再看他,一道清泪滑下,无声无息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水亮的湿痕,蓦的在他心头灼了一下。
「可以松口了麽?或者索性再用力点一口咬断?」
陌玉一下清醒过来,张嘴松开,便见淮王手上的咬痕,深可见骨。陌玉有些慌神,想起身找些什麽先止住淮王手上的血,然一个动作不幸压到了手上的伤,直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泠泠,便有些颓然地坐在榻上,然後看向淮王。
「失了琴艺,便只剩了这不中用的皮相,过不了多久这皮相也经不住看的。王爷要想尽兴还是趁陌玉还未色老声衰的时候……只求哪一日,王爷厌弃了这皮相後,随便哪里都好,让陌玉清静一人过完後世……」
一入风尘终世悔……他逃不开,永远都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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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蛾子虐的,拖出去ox一百遍~~~
公子无双 7
「这样就差点将本王的手指咬断,若是真的废了你的手,岂不是要咬断本王的命根子?」
淮王的话里带著几分戏谑,捧起陌玉缠满纱布的手,左右看了看,「御医说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好好养伤的话断不会落下病根的。」
陌玉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即冷淡道,「王爷是把陌玉当畜牲来训的麽?先给鞭子再给糖?只可惜陌玉受得起鞭子,却天生不喜甜食。」
淮王的脸色唰的沈了下来,简直比那锅底还黑,先前生的那些怜悯之情顿时烟消云散,撇著嘴角冷笑了两下,「本王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凭你这般牙尖嘴利,怎麽没把你那些恩客都得罪光,反倒一个个把你捧上天似的宠。敢情他们都吃饱了太撑,就喜欢拿热脸去贴……那冷什麽?」
陌玉歪了下头,天高云淡地讽了回去,「不是都说『得不到的是宝,得到手的便成了草』,王爷费劲心思去寻那些天下奇珍,不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陌玉肯放下身段笑脸迎人,恐怕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
淮王咬牙切齿,心道,好一个无双公子,就这张刻薄犀利的嘴,当真堪称是天下无双了!遂起身,指著陌玉的鼻尖,「本王总有法子收拾你,等著瞧。」
摔门而去,身後传来陌玉凉薄如水的声音,「王爷是准备再下南海觅一只能唱曲的八哥来麽?」
淮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陌玉低下头,手被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正反地瞧了瞧,表情像似松了口气,然後注意到自己衣襟上的血滴,不觉嘴角一扬,挑衅一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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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在王爷面前就不能说些好听的麽?」荀香收拾著一地的杯盆狼藉,忍不住的抱怨。
自从那日淮王怒气冲冲地离开,以为以後他再不会踏上这里,没想到这王爷还真是闲得荒凉,三天两头就往闲雅居跑。这可苦了端茶送水伺候在一边的荀香不说,最主要的是,他主子的不冷不热,淮王的傲慢,注定了两人说不上两句就翻脸。
拿方才来说,他主子正在吃饭,淮王拎著个食盒过来,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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